“今曹扬州有再战之心,却不知陛下之意?”卫臻问道。
曹丕拿着奏疏踱步,说道:“今非贼不愿解围,而是因我军布防严密,难以有所图。钟离城或如曹扬州所言,兵少而力微,难以久守,故方有水贼解围之故事。当下若益兵而急攻,必能克之。”
思虑少许,曹丕说道:“执金吾臧霸久居淮泗,今可令他率兵渡淮,与曹扬州商讨破城事宜。”
自朐山之败后,臧霸被曹丕撸掉徐州刺史职务,改任执金吾。今下为了破钟离,曹丕决意起复臧霸,让他协助曹休破城。
顿了顿,曹丕看向刘放,说道:“拟诏与曹扬州,令其再接再厉,务必在二月之时,攻破钟离城。”
“诺!”
邓、陈兵败之事有利有弊,虽如陆逊之意,成功坚定了曹丕破钟离的信念。但因突如其来的大风,造成损失超出陆逊的预期,加之两次夺取邵阳洲浮桥的失败,让军中将领对陆逊的指挥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大帐内,陆逊正安抚陈式,而帐中左右将校面露不屑,神情间流露出不满。
待陈式退下,霍笃瞥了眼陆逊,淡淡说道:“陆车骑用兵,果是有趣。从去岁至今,两夺邵阳洲浮桥,皆损兵折将。今若再不解钟离之围,恐钟离将被曹休所破。”
陆逊笑了笑,说道:“如曹休欲复征钟离,此当如我军之意。今春水将生,将大利我国。”
丁奉握着剑柄,冷眼看着陆逊,说道:“将军莫非欲待大司马率兵至此,再由大司马亲解钟离之围?然大司马据江淮有上千里之遥,今徐文向固守钟离数月,箭矢尽绝,却不知将军有何谋划?”
对于丁奉的质疑,陆逊不怒不恼,说道:“曹丕率中原之众南下,纵大司马亦不敢轻视。诸君与逊多受汉恩,当和睦同处,上报国家,下退敌军。某受陛下之诏,大司马之军令,自不敢懈怠轻敌,”
“破敌之时,或不日将至。即日起,诸位将军无我军令不可出营,唯望诸君尊奉军令。”
“哼!”
“诺!”
听着陆逊空白无力的话,霍笃冷声敷衍,则就大步出帐。有了霍笃的领头,不少将领敷衍行礼,随之出帐。唯有少数将领,正儿八经向陆逊行礼告退。
望着众人的背影,陆逊看了眼曹丕益兵淮南的消息,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在众将出营后良久,蒋济疾步入帐,向陆逊告知了一件不好的消息。
“陆车骑,军中将校欲联名向朝廷弹劾将军!”蒋济面露苦笑,说道。
“何人为之?”
陆逊神情震惊,气极而笑,问道:“欲以何为名?”
蒋济没有回答何人弹劾,而是说道:“众人以为将军用兵有失,不足以统帅大军。若令将军长久统兵,恐会崩坏军事,故而联名上疏弹劾。”
陆逊哭笑不得,他总不能向众人解释来龙去脉。让将领怨恨事小,泄露机密事大。
今众人联名弹劾自己,根本不违反军纪,自己因此而惩处他们,反而会坏了大事。
陆逊憋屈说道:“多谢子通相告,逊向大司马上疏,自明事之经过。诸将遵守军令便好,余事由众人自决之。”
“今下当委屈陆车骑了!”蒋济拱手说道。
“一切以国事为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