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约,还有四十日,五月之约须臾可至。”
“太好了!”
“我军已守百余日,再守四十日,有何难哉?”
“将军怎么不早说?”
众人忽然间有了目标,士气大振,更有甚者欢喜而笑。
徐盛保持仪态,笑道:“若早告诉诸君,恐诸君会因此而生畏。本以为诸君能守八十日而气丧,不料诸君与我守城百余日,方因土山而士气低沉。”
顿了顿,徐盛说道:“曹贼残暴,所到之处多屠戮,我与诸位妻儿老小在广陵。如钟离失守,则广陵将失。今城中有粮,箭矢充裕。敌虽修土山,不足以畏之。望诸君能与盛齐心守城,更待都督兵至。”
“愿与将军共存亡!”众人士气大振,应和道。
江淮军士的妻儿皆被霍峻安置于淮南,为得便是他们在奋战时,会顾忌妻儿老小在淮南。为了让妻儿免于战火,他们必须殊死而斗。
汉魏在军制上,既有相似之处,亦有不同之处。
如曹操担心将领带士兵叛逃,故而将士兵的家眷与将领的家眷控制在中枢周围。刘备则是留将领的家眷在首都,士兵的家眷可随士兵至驻地。
“好!”
徐盛见士气可用,说道:“敌虽建土山,但我可修重楼,以此来据敌。诸君明日当率兵马拆卸房屋木料,加固整修重楼。”
“明日敌寇不攻城?”张瑰问道。
我自有方略!”
徐盛笑了笑,说道:“诸君且退下好生休息,今夜等我消息!”
待众人退下,徐盛留下高晨,说道:“今之形势,若贼强攻,恐难以守上四十日。我欲亲自出城诈降,令曹休宽容一二日,以便我军修缮重楼,以据敌之土山。”
高晨神色大惊,说道:“城中得以将军方能守下,今将军出城诈降,如被贼首擒得,当如何是好?”
徐盛脸色严肃,说道:“今我不出城诈降,贼不足以信。我如被贼扣下,望高将军守城。”
“这”
徐盛打断说道:“敌不知我军之虚实,且贼将久被钟离所克,今见人来降,当是以喜胜疑。”
“善!”
见徐盛态度坚定,高晨无话可说,唯有同意。
天色渐晚时,徐盛翻城墙而出,见到魏军,口称归降之人,被人带去见曹休。
今大帐中,曹休与夏侯儒、常雕、杜袭等人,正商讨明日攻城事宜时,得闻徐盛乞降,既惊又喜,当即召见。
“钟离城将徐盛,拜见曹将军!”
入帐后,徐盛向曹休拱手,说道:“将军威名响彻江淮,今日得见,盛甚敢幸焉!”
曹休神情不为所动,沉声问道:“将军出城见我,言为归降,可是有假?”
“不敢有假!”
徐盛神情谦卑,说道:“将军筑土山攻城,如雷霆扫世,无所可挡。今城中自盛以下将士,皆无死战之心,故欲向将军归降!”
“将军既欲归降,今下何不率军士出城?”曹休问道。
“回将军!”
徐盛说道:“霍峻有令,钟离城被围一百二十日而不见援军救者,可献城而降,家眷不受连坐。故今城虽欲降,副将高晨及部下将士尚有半数不欲降。”
“今汉法守城之期将至,我欲好言劝慰高晨。望将军能宽容数日,令某率甲兵归降将军!”
“嗯?”
曹休蹙眉而思,问道:“需多少日?”
“三日!”
“三日太久!”
曹休略有心动,但为了保险起见,拒绝说道:“高晨可劝可不劝,若高晨不降,将军可杀之,而后迎某入城。”
徐盛扑通跪地,哀求说道:“将军,高晨与我有姻亲之关系,某为富贵而杀亲!”
说着,徐盛向曹休磕头,说道:“三日若太长,望将军酌情与我一日。明日黄昏,我当携高晨献城而降将军!”
“一日时间!”
曹休心动不已,看了眼朝他微微摇头的杜袭,问道:“徐将军言明日黄昏归降,不知以何为信?”
徐盛解下腰上的印绶,而后奉上与曹休,说道:“盛身无长物,今下邳太守印在此,望将军收下,上呈与陛下。言下邳太守、钟离城督徐盛与副将高晨,率甲兵三千七百八十六人,举城归降陛下。”
曹休伸手接过印绶,稍微把玩了下,笑道:“将军献上印绶,足以明将军之诚!”
徐盛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