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大人无需这般客气。」
「欸,沧州人杰地灵,你我日后说不得仍有合作,莫要如此拘谨,坐下陪我说说话,谈谈帝都见闻,老夫四处游历修行,许久不曾到往帝都,尚不知变化如何。」
「多谢大人!」来者觉得不是客气,往来帝都探个消息给一千两,端是财大气粗,他有必要服务好雇主,索性收下银票,落坐对面,抄起筷子撩起鱼肉,「不知大人想了解些什麽?」
「你尚未说梁大人如何到来,且要是经过这沧州大港,假使他不靠岸补给,我该如何从这满江的大船中,辨出何处是他?」
「害,瞧我这记性,关键的事忘了说。」来者擦擦嘴,补充道,「此事好认,我此次前往帝都,听得梁大人当了武举教头,陛下特赐宝船,一十二丈有馀,宝船用小造化木,通体无缝,颇为少见,途经此地,大人派人留意,一眼便能认出。」
「那你可知船上有何等人物,我好设下同等数量的宴席,以免失礼。」
来者不觉奇怪。
梁渠一朝成名天下知,有想要打探行踪,行交好之举的大人物再正常不过。
旋即说了所见所闻。
「原来如此,师门中人……」
中年人食指叩动石桌,紧接着又问上几个问题。
聊了聊。
似乎觉得雇主挺好说话。
「大人,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
「问。」
「您既然要设宴,何不直接让我去帝都送请帖呢?甚至要私下打听梁大人的行程?莫非您二人为故交,想要给一个惊喜?」
半晌。
「大人?」
啪嗒。
竹筷砸落地面,沾染黄土。
灰蒙蒙的雾气扩散,裹挟着一团淡淡的血雾,消散到江面之上。
小亭之中,又仅剩下一人一锅。
哗啦啦。
鱼群躁动,争相夺食,可吞吃半天,吃不到半分渣滓,好似只有香味,不见食物。
筷子敲敲锅边。
中年人抬手摄来银票,迭好放入怀中。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焉能算故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