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放下电话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站
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清晨的朝阳从上面照射下来,看着旁边青翠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摆着,身心中有一股难得的放松。
他伸出手去,看着手伸入了阳光之中,感受着微风的拂过,再是缓缓握紧,客厅里传来小姨的声音,“蝉儿,吃饭了。”
“吃饭啦,吃饭啦。”表弟表妹的声音传来。
陈传回应:“好,我这就来。”
房间里面又传来年富力和小姨的声音:
“今天局里还有事,我得早点走。”
“知道,记得,烟一天一包,不许多抽。”
“行了,每天都说一遍,我耳朵都起茧了。”
“你每次都记不住,我就要多说。”
陈传微笑了下,把手拿了回来,就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吃过早饭后,年富力去了局里,小姨也是带着表弟表妹出门,而陈传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享受难得的闲暇。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小传在家么?”
陈传听出来了声音,是巷口小卖部的店主,不过对方同样是巡捕局的家属,她儿子经常把东西帮忙送到家里。
他自里走了出来,打开门问:“邱姨,什么事啊?”
邱姨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说:“小传啊,昨天看你回来,我就琢磨着你在呢,有电话找你,我问他是谁,他说和你一起学练武的,我琢磨你可是武毅学员,那人口气也不像是武毅的啊,就又问他……”
陈传没等她说完,笑了笑,说:“谢谢邱姨了,我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了啊?唉,我说么。”邱姨有些意犹未尽的收住嘴,和他一起往巷口走,又问:“对了,今天你小姨在么?上次织的毛衣花样可真好,改天还得让你小姨给再织一件……年大……年大队我看出门比往常早啊……”
陈传一边应付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一边走到小卖部前,他拿起电话,说:“喂,我是陈传,是陆小哥么?”
他猜出打电话的应该是陆苛,因为余刚有案底在身,他没法留小姨家的电话号码,所以他之前留下的是巷口小卖铺的电话号码,而且他也只向外留过这么一次。
对面果然传出陆苛的声音,“陈小哥,是我……陈小哥,你有没有空,能来一趟么,老师想见见你,老地方,拳之家……”
陈传这时忽然想起昨天回来时,老冯说过的关于铁链帮的事,他没在电话里多问:“好,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谢过旁边的邱姨后,回到院子里,将没有骑过的自行车推出来,往拳之家骑行过去。
自余刚早就加入了铁链帮,似乎是不想他有什么牵扯,也没有再和他联系,后来他去找过一次,也没能见到人,此后就没再联系了,想想距离那时候,差不多也过去一年了。
一刻钟后,他来到了拳之家的巷口,翻身下车,走了进去,见陆苛坐在一处旧轮胎上,似在等着他,在见到他后,后者马上站起来,只是等看清楚陈传,却是愣了一下。
陈传这一年来个头又长了一些,而且身为
陈传见到他,微笑说:“陆小哥,好久不见了。”
见到那熟悉的笑容,陆苛这才走上来,他也是一笑,上来和他拍了下手,随即眼神一阵黯然,说:“师父他……”
陈传看向楼房里,问:“余老师怎么了?”
陆苛抿着嘴,转头往房间里面走去,陈传也是跟上来,到了里面,就见余刚坐在椅子上,他面色有些苍白,原本雄健的身躯看着有些干瘦,他只剩下了一条手臂,他的双腿和另一条手都是不见了,包裹纱布上还有殷红的血迹。
他说:“余老师,你……”
余刚却是很坦然,“没什么,昨天我和铁链帮的人一起负责阻挡墨兰公司,既然答应了别人做事,而且铁链帮也帮我解决了问题,那么我也应该有所回报。”
陆苛红着眼说:“师父昨天晚上是用一只手爬回来的。”
余刚摇头说:“比起那些毙命在那里的人,我已经好太多了,总还留了一条命。”他打量了陈传几眼,“看得出来,你这一年在武毅学院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很不错,今天喊来你过来,是想和你道别的。”
陆苛在旁边说:“老师准备去中心城做植入体手术,今天下午就准备走。”
陆苛说:“我从铁链帮那里打听过了,好的植入体应该可以帮助老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