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饿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淮阴县,破败的街道上,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的少年,正漫无目的游荡。
虽然他衣着破烂,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还有腰间挎着的佩剑如此耀眼,证明这是个落魄的贵族。
街道上,四处投来不善的眼神。
有嫌弃、有憎恶,更多的是嫉妒。
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凭什么你能有佩剑?你算个什么东西!
少年不为所动,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了。
父母早亡的他,只能靠着钓鱼勉强果腹,偶尔四处蹭饭,才能不被饿死。
可是今日,南昌亭亭长的妻子翻脸了,没有给他蹭饭的机会。
实在是没办法,他只好去钓鱼的地方,去找一个浣洗衣衫的阿婆,要点东西吃了。
可是他刚来到小溪旁,就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韩信你来啦?浣婆今日生病了,没有来。”
韩信一愣,问道:
“浣婆怎么了?病的重吗?”
“不晓得呀!听说是高烧不退,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韩信心中顿时一阵难受,强烈的委屈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
他不明白,为何老天对他如此刻薄?
自己从小父母双亡,连安葬的钱都没有。
被人欺凌,遭受了无尽的白眼。
而浣婆对他有恩,这几十天的时间,若不是浣婆接济,恐怕他早就已经饿死了。
可即便是这么一份恩情,都要被湮灭吗?
难道自己就是不祥之人?天生要遭天谴吗?!
韩信咬紧牙关,用力握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浣婆做些事情。
于是韩信忍住饥饿,一路小跑来到了淮阴县屠户摊子前,恭敬的抱拳说道:
“王大哥,请您赊给我一小块肉好吗?
浣婆对我有恩,之前她曾说过,已经数年未曾吃过肉糜。
如今她却重病不起,我想要以此来报答她。”
王屠户是个满脸横肉的粗壮汉子,平日里也是淮阴县一霸,道上的兄弟多少都给些面子。
他斜睨了韩信一眼,轻笑一声,大声喊道:
“报恩?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你个小杂种,真是想吃的想疯了!”
顿时,周围人便围观了过来,指指点点。
“哟!这不是韩信吗?又想来蹭吃蹭喝了?”
“还赊肉?我看就是他嘴馋!在这里骗人!说谎!”
“就是,这混小子啊,太不是个东西了!”
“天天挎着一把长剑,在这里装什么?”
韩信不由面色涨的通红,用力摇头,笨拙的解释道:
“不是的!是浣婆有恩于我,我只是想要报答她。
我可以为你免费做工,来偿还肉糜。”
王屠户不由嗤笑一声,握着剔骨刀便走了出来,不屑道:
“你帮我做工?这年头哪里都不缺人!
你若是真的想做工,不如去黑虎帮,那里倒是缺打手!”
韩信倔强的拒绝道:
“不去!”
黑虎帮乃是淮阴县有名的黑恶势力,平日里欺软怕硬,鱼肉乡里。
而他们似乎与县令、王屠户之间也有丝丝缕缕的联系。
韩信是有自己坚持的!即便是饿死了,也不能做这种事情!
王屠户一看不成,那牛眼一转,便轻笑道;
“这样吧,你把剑给我,我给你一块肉,如何呀?”
韩信不由握紧了剑柄,再次倔强的摇头。
这把剑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也是家族的荣耀!怎能轻易予人?
眼见坑骗不成,王屠户也是没了耐心,直接一撩袍袖,露出开裆裤,恶狠狠地说道:
“韩信你个狗日的!不要以为你长的高大,还带了把破剑,就在这装贵族!
你现在就是个窝囊废!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就拔剑砍死我!
若是不敢,便从我胯下钻过去!老子就把肉给你!
不然的话哼哼!休怪老子手上的刀不认人!”
王屠户的声音极大,顿时淮阴县街头热闹起来,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
并且这些人开始大声起哄。
“就韩信这个窝囊废还敢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