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9年,秦风病情加重,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
三十万伐越大军军营之中,气氛愈发的凝重。
消息传至楚地,楚人旧贵族弹冠相庆,一时间竟是楚地酒贵。
消息传至关中之地,老秦贵族与东方六国士族喜极而泣。
始皇帝大怒,命缇骑四出,大索天下!
顷刻间,锁拿六国遗族数千人造谣生事者,或流放、或斩首,刑罚极重。
一时间,整个大秦,噤若寒蝉。
但暗流涌动,却是管不住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秦风病亡的消息传来。
而后,嬴政命济世阁神医吕雉,带数百女医。
以及宫内御医一同前往越地,为秦风治病。
与此同时,百越联盟之中,暗流涌动愈发剧烈。
终于,就在秦风病危消息传来,秦军主动后撤五十里时,桀骏动手了!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内,百越联盟所有有头有脸的酋长手中,都多了一份绢帛。
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译吁宋与秦军合作的事宜。
一时间,百越联盟一百多万越人,一片哗然!
一开始的时候,译吁宋还没当回事。
毕竟自己的根基在这里,刚刚大胜秦军的威望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因此而被击垮。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次自己无论如何辩解,竟是都没有用。
百越联盟三十多个大酋长,仿佛约定好了一般,一口咬定他就是越奸!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与秦军配合好的。
所谓的大胜,不过是窃取桀骏的功劳罢了。
没错,译吁宋完全没有想到,在背后捅刀的,竟是自己“深爱”的弟弟啊!
当译吁宋发现,就连自己身边的勇士,眼神都开始奇怪起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挣扎都是徒劳。
舆论愈演愈烈,他只有一个破局的办法!
“混蛋啊!桀骏!我一定要杀了你!
译吁宋望着略显奢华的行宫,里面便是自己伟大的、深爱的父亲,百越联盟的大酋长——雅颂!
现在,自己只能依靠他。
译吁宋不甘心的匍匐在地,一步一挪的朝着王座爬去。
雅颂是一个十分强壮的越人,但满头的白发与白须,证明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勇猛。
眼看着译吁宋爬了过来,雅颂当即冷哼一声,威严道:
“你居然还有脸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个废物!垃圾!肮脏的臭猴子!”
译吁宋右手紧紧握住,指甲几乎要刺入肉中。
但他却不得不卑微道:
“父亲,我是废物,是我的不对。
但我并没有想过要背叛百越啊!
我是越人,生是,死也是!”
雅颂愤怒的将青铜杯盏丢了下去,“砰”的一声,准确无误的砸在了译吁宋的脑袋上。
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将他的脸颊覆盖上一层浓郁的血色。
雅颂仍旧不满意,怒骂道:
“越奸?不!这都不重要!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你早就该杀了你弟弟,你懂不懂?
你个废物,强者为尊的世界,你早就该杀了他!
但你没有,所以现在反噬来了,他要逼死你!”
译吁宋猛地顿首,恶狠狠的说道:
“我回去就杀了他!”
雅颂气咻咻的躺回虎皮座椅上,喘着粗气,缓缓说道:
“去吧,现在做这些还不晚。
那些酋长由我来压制,你只管嗬嗬嗬!”
译吁宋猛地抬起头来,瞳孔骤缩!
只见雅颂的脖颈处,竟是插着一根毒箭!
而雅颂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整个人无力的捂着脖子。
但鲜血依旧欢快的从他的指尖缝隙处流出,从鲜红,到暗红,再到腥臭的黑色。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他的眼神便蒙上一层灰色,生机迅速从机体流失。
显然似乎活不成了
“父父亲”
译吁宋满脸惊恐,但更加令他感到恐惧的是,周围的护卫竟是如同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好似这一切不曾发生,好似疯了的只要译吁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