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被沈溪怼得说不出话来,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吵不过,打,不敢动手,一肚子火只能憋回去。 看她老实了,沈溪扫了圈挤在一旁的人,点了那个吓得脸色雪白的瘦小男子:“你!出来!” 那男子立刻吓得哭了,这关他什么事?他已经很老实本分了好吧? 他就是王芳的宝贝儿子,之前拼命拉扯她让她别出头的人。 前年他亲眼看到沈溪如何对着王家众人拳打脚踢,要不是他装死躺地装得快,他脸上也得开上酱油铺子不可。 谁知道今天他老妈发神经,居然敢跟这个女煞星对上!可,明明是他妈的锅,为什么倒霉的要是他? 他脸上写了“软柿子”三个字吗? 沈溪看他不动,立刻瞪他一眼:“等我去拖你啊?” 男子两股战战地哆嗦着走来,离她老远站着,然后抬头,朝她谄媚地“甜甜”一笑。 好家伙,沈溪差点打个冷颤出来。 “我问你,王兴业呢?” “他……” “你要敢骗我,我就盯着你打。” “他躲出去了。”男子立刻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交待了:“今天早上出事后,他连夜就走了,我舅妈说他躲到……” “许招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刘玉凤尖声叫道,打断他的话。 “我……我不叫许招财,我叫许军,我也没胡说,我亲耳听到你跟兴业哥说,让他去五堂哥家躲躲风头的,说是这事沈溪那个大魔头肯定要来,怕是讨不着好。” 大魔头沈溪:…… 刘玉凤:…… “躲?他躲得了初十,还能躲过十五?”沈溪对他说:“你给他发消息,就说我在他家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什么时候能吃饭睡觉。” “好咧,姐,你放心吧,我指定把王兴业那狗东西给你骗回来。” 沈溪:…… “许招财你这王八蛋!”刘玉凤对他怒目而视。 “你凭啥骂我儿子?是你儿子造的孽,关我家招财什么事?”王芳不干了,立刻跳起来就撕嫂子。 妈的,帮你做了枪使,你转头就来骂我儿子,干不死你! 作为村里干架经验丰富的王芳,上来就直撕命脉——头发!两手扯了刘玉凤的头发,左右那么一撕—— 刘玉凤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低着头,两只爪子在空中胡乱扑腾,就着王芳的手狠狠一抓,两人开始了互撕…… 咦,这个不错。 沈溪看得津津有味,看刘玉凤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心头大爽。 以前就没少听沈洁说,王兴业打人,这婆婆没少撺掇。 婆媳一有不和,她就叫王兴业打老婆。最开始两口子感情好,王兴业是不肯的。后来二十八万的事爆发了,刘玉凤就说王兴业不打,她就去上吊,王兴业本就怒火上头,她再给理由都找好了,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结果,一动就上了瘾,一有不好就打。 所以多年来,沈洁还一直对丈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是婆婆唆使的。 其实,如果不是男人自己想,谁能叫动他不成? 女人有时傻起来,自己就能把自己给骗了,都不用别人想借口。 陈川连路都不用问,进了村寻来,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地方,肯定就是他要找的。 果然,一走过来,就见他老婆拿了张条凳坐在大门口挡着,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旁边还有个瘦瘦小小的小弟,给她端水切西瓜,手里还捧了个果盘,随时等候大姐指示。 嗯,瞧着,还挺滋润。 而王家众人瑟缩在角落,满脸的惊慌失措。 另外两个滚得一身灰和血的大妈在那里打成一团,沈溪一边啃西瓜,一边看戏。 看他来,沈溪眉眼也不抬,该吃吃该喝喝,自在得很。 大热天的,陈川一路走来也是渴,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瓣西瓜也跟着啃起来,顺便,也欣赏一下打戏。 于是,在王家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两口子那是一顿造…… 外面真正的吃瓜群众,此时手里居然无瓜可啃,都给看渴了…… 等他们吃饱喝足,有眼色的许军小弟立刻端了盆干净的水上来给他们洗手。 王家众人敢怒不敢言,对许军怒目而视。 许军脸皮厚的很,他多会见风使舵啊,别人的目光,无关痛痒。 等擦干净手,陈川问她:“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 打,肯定是要打王兴业一顿的,但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来作主的。 是沈洁的事。 要是这次,她还不想离婚,还是觉得她的婚姻比较重要,性命不重要的话,沈溪就当这回是她做妹妹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从此之后,哪怕是死,也别找到她头上来。 陈川亲切一笑:“老婆,我有个建议。” “说。” “这件事,还是交给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 “可我……心里不舒服。” 沈溪是真的不爽啊,她确实恨沈洁自己不争气,也决定不再搭理她。可现在不是简单的家暴,而是王兴业差点把她姐姐打死了。 这性质就不一样,她也不可能真的不管。 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问心无愧。 陈川理解她,就算再不喜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