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前几天出了院,沈溪和邓文君约好一起去陶家探望她。 她那一摔,不仅流产了,小腿还摔成了骨裂,现在接回家还要慢慢静养一段时间。 学校的工作,现在自然是去不了,陶家干脆给她请了长期的病假。 还好她在后勤,本来就清闲,去不去影响不大。 沈溪二人去她家一看,陶可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虽然还是很瘦,但比出事那天,脸蛋上多了些肉。 三人聊天时,沈溪她们没有提闵志行,她也没说。 “你们不用经常来看我,学校事情也挺忙的,现在我在家里,挺好的,不用担心。” 她们看陶可状态确实还可以,放心地告别出来。 陶可拉住沈溪的手:“你留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邓文君微微一笑:“我在楼下等你。”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陶可握着沈溪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小溪,谢谢你。” 沈溪另一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你我之间,很不必说这样的话。” “我以为,你对我很失望,再也不肯理我了。” 之前她日子过得很辛苦时,多想给沈溪打个电话说一说啊,一肚子的苦闷没处说,不知道应该跟谁说。 父母兄嫂,对她完全放弃。 而沈溪,陶可知道,那时沈溪也对她失望了。 瞧,她众叛亲离也要嫁给那个男人,还要生孩子,现在呢,孩子没了,男人,留给她的,只有恶心。 她的坚持,成了一场笑话。 “陶可,我真的不是对你失望。当初我跟你说过,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今天我想告诉你,就算后悔了,你还有父母亲人,还有朋友,你是能反悔走回头路的,不要怕。” 陶可的眼泪刷刷地流,拼命地点头。 短短几个月的婚姻,她过地好压抑。她从没想过,那么辛苦才结的婚,居然会过成了那样。 最初日子确实好过,闵志行和闵母都捧着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事都不用管。她就觉得,家人和朋友是不了解丈夫和婆婆,日久见人心,他们以后会理解的。 呵呵,日久见人心确实没错,见的是闵家的心。 结婚后婆婆住过来说要照顾她,她同意了。日常开销,都是她来。 闵志行的工资,她还是一分都没见着。问他,就说因为妈妈来这边照顾她,家里的爸爸带着弟弟,日子不好过,所以钱寄回去了。 她不高兴,婆婆就来跟她道歉,说是闵家孩子多,开销大,全靠大儿子一个人养,实在辛苦她了。 各种软话好话轮流来,她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看重钱,不重视家人亲情。 于是,家里花的钱,流水一样从她手里用了出去。 闵母吃的用的穿的,都要最好的,说是不能亏着她孙子的嘴,给她好好进补。 陶可的工资哪里够呢,她妈以前给的几十万,也渐渐花没了。这些都不说,矛盾的源头,来自于闵家来禾城过年。 当时闵母说,本来过年应该他们三个都回海省老家过的,毕竟是新媳妇,要见见祖宗。但她孕反严重,闵母心疼她,不舍得她奔波,于是为了迁就她,叫家里人都来禾城过年。 把陶可给感动的呀,拿出钱来给闵家一人置办各种衣服礼物啥的。 然后闵家人到来,矛盾开始激化。 闵父是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人,在家里真是什么都不做,就躺着等吃。 而且还没有边界感,在家里指三道四的,最让陶可反感的是,洗澡上厕所不关门,进儿子儿媳妇房间,门都不敲推门就进。 其间尴尬,可想而知。 更别提闵志行的两个弟弟,家里四个大男人,全都是甩手掌柜。 之前闵志行跟陶可在一起时还做做家务,等他妈一过来,家务活全到了婆婆身上。 陶可看不下去,闵母就拉着她,今天说帮着摘个菜,明天淘个米啥的,活倒不重,最初,陶可不以为意,帮也就帮了。 一天天,慢慢的,活越来越多挪到陶可身上。 她挺个大肚子,天天吐,还得跟着闵母做家务,再看家里那两个,说要来找工作读书的弟弟,天天在家打游戏上网,她能不气? 更别提这么多人挤在她的小屋子里,转个身都费劲。 她想发火的,闵母就各种哄她,态度软到极点,闵志行也天天吹枕头风,说忍一忍,过了年他们回家就好了。 她忍了,她真傻。 结果,过了年,他们居然说,不走了! 天天这样的日子,陶可过地生不如死,想豁出去闹把他们赶走,闵母就哭着来求她,别人强硬,陶可不怕,这种软刀子,一刀刀割得她有苦说不出。 住一起花钱如流水,摩擦也大。闵志行的小弟弟就恨上了她,再后来…… 沈溪长叹一声,闵母要是那种传统的恶婆婆,各种搓磨儿媳妇的,可能陶可早就翻脸了。 偏偏她各种软磨硬泡,放低身段,一副自己没女儿,拿陶可当亲闺女的架势,就生生把陶可拿捏住了。 温水煮青蛙。 虽然她拉着陶可一起做家务,但她自己比陶可还累,这让陶可,有苦说不出。 是的,这段婚姻,就完完全全让陶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