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雪搂着她的肩,疼爱地抚摸着:“我只是担心,你不够了解他。” 沈溪笑了:“师母,有的人生活了一辈子,才发现枕边人依旧陌生。至于陈川,我想了解的,我基本都知道。” 至于还没了解的,那应该是——不重要。 以后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行了,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看你这急眉赤眼的,放心,我又不是老古板,做不来棒打鸳鸯那一套,只要你高兴,你喜欢,我只有为你欢喜的。” 林香雪停了几秒,接着说:“再说了,我可没说小陈不好,他很好,我知道的。”能让沈溪这样喜欢,他能不好吗? 她怕的是,太好了,小溪跟他在一起,会很累。他很完美,几乎没有缺点,做他的妻子就会有压力。 但日子是小两口在过,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幸福,谁都没权力对他们的感情,说三道四。 沈溪的眼睛有点泛酸,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啊。 虽然她不是老师和母的孩子,但自从十二岁那年,老师第一次把她带进这个家里,林香雪将她搂进怀里:“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从此之后,沈溪才有了家。 龚强和林香雪,就是她的父母。 现在陈川得到师母的认可,她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师母,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傻瓜,对自己孩子好,哪里需要说谢呢?”林香雪握紧她的手:“你只要记住,不论你喜欢谁,选择谁,我跟你老师,都会支持你,尊重你。就算选错了,也不用害怕,咱还能回家来,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何德何能。 虽然没有好的亲生父母,但能遇到老师他们这样好的人,她一点都不遗憾了。 偎入林香雪的怀里,这是记忆里,属于母亲的温暖怀抱。 半晌,在这温情的时刻,沈溪慢悠悠地来了句:“师母,其实你反对也晚了。我们,早就领证了。” 林香雪:……??!!! * 龚强本来在楼下教陈川,教得正得趣儿,这小子好,一边认真学习,还能一边给反馈。 比如:哇,老师,原来这个动作是这样的?也就是您,才能领会得这样精准到位。 这个摇头摆尾去心火,可说是全场最难,十个有九个都做不到位的,老师你居然可以做地这么标准?果然,很多事情都是要讲天赋的。 各种各样,又有针对性又有崇拜性的话,涛涛不绝。 龚强本来只喝了一杯茅台,觉得自己没有酒意,这一通教学下来,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好像酒意上了头。 越发觉得陈川合自己心意,要把毕业所学都传授给他的那种。 正高兴呢,妻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通隔着手机都能听到的怒吼,吓得龚强瑟瑟发抖,勉强丢下一句告别,就飞一般地跑了。 然后陈川就看到了灰头土脑,慢慢朝这边走来的亲亲老婆。 嗯,看来,是闪婚的事,坦白没得到从宽。 这傻瓜,他就说嘛,生活中有的事情,没必要一五一十全都倒出来。 只要他们自己不说,谁能知道他俩早就结婚了? 但,他的心里,莫名有点甜,不知道为什么。 老婆是为他挨的骂。 “陈川。”沈溪一看到自家老公,就想到之前被师母喷的面无人色的场景,失策了呀,她不应该一感动,什么该倒什么不该倒,一股脑地都往外倒了。 就算要坦白,也应该挑陈川在的时候坦白啊,这样炮火来时,炮灰有了。 失算,太失算了。 果然女人的感动,最是容易吃亏。 她要引以为戒,下次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毕竟,死陈川好过死她啊,她是个弱女子来着。 于是“弱女子”沈溪觉得,她不能白白替陈川受过。 “老公……”她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沈溪会有这样的脆弱?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川长叹一口气,就算是坑,他也认了。伸手牵了她,慢慢地在小区的小路上走着。 扣了扣她的手指,柔声问她:“哭了,嗯?” “嗯。” “师母不喜欢我?” 他可真敏锐啊。沈溪侧过头,看着他:“是啊,师母说,你不是好人,让我跟你分手来着。” “嗤。”陈川冷冷一笑。 沈溪停下脚步,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冷哼什么,不信哪!” “她可能觉得我这人,太深沉,怕你干不过我,担心你肯定是有的,但要让我们分手,不可能。” 咦,很会猜嘛。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还用解释?只单看老师他们的职位,就明白其中关窍。” 林香雪在教育局那种人精扎堆的地方,能稳坐那么多年,还一步步地往上升,她能是今天表现出来的那种和蔼可亲才怪了呢。 虽然全程笑眯眯,好像很喜欢陈川,跟他很聊得来的样子,但,那都是表面。 陈川可不会傻到,看别人对他态度亲切,就以为人家很喜欢他。 多大脸,之前都不认识,就因为跟你女儿谈恋爱,就能把你当亲儿子? 亲儿子?你试试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