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桂军一步一步的接近我军阵地,他们很激动,终于快到了,但是在他们身前却出现一道铁丝网构成的屏障。
就像是一道死亡之网,让他们寸步难行,退也不是,进也不能,只有把命留下。
毋庸置疑,在这个时代,没有坦克,铁丝网与重机枪构成的防御阵地简直就是一道死亡天堑,除非用尸体将它掩埋住,否则没办法冲过去。
福建陆军在每一处阵线都设置了这样的铁丝网屏障,而第一处、第二处阵线的铁丝网都被桂军用尸体破除了。
但是这东西设置起来很简单,不需要什么特殊技术,所以,在重新夺回第二处防线的时候,我军立刻就拉起了一道铁丝网屏障。
“哒哒哒!哒哒哒!”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不断向前倾泻子弹。就在这十来分钟,福建陆军至少打出去百万发子弹。人群太密集,所以每一颗子弹都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射进敌人身体。
我军马克沁重机枪的枪管都打红了,也幸好是水冷的,士兵们不断拉尿浇上去,冷却枪管,枪管实在太烫了,浇上去的尿水一下子就被蒸发了,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尿骚味!
没人觉得这种味道难闻,因为尿骚味被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血腥味遮住了。
这个战场就是一个屠宰场,不断有人被杀,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桂军还是闽军,总之所有人的鲜血把地面染得通红通红的。
不是夸张,拿把铁锹往下挖半米,土地依旧是红得!
古代的草原民族有这种说法,大战之后的那块草地,来年必定是放牧的好地方,鲜血把那块土地变得很肥沃,血比任何的化工肥料都有肥力。
曾经欧洲有个故事,一个人死了,在他尸体里有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在尸体上发芽、生根、长大,最后变成那片空地上的唯一一颗大树。
或许这片阵地来年必定是地区粮食产量最高的地方,十万人在这厮杀,用数万人的鲜血灌溉的作物必定硕果累累!
“杀!”牛大宝拿着兵工铲对着眼前一个即将冲进我军阵地的桂军士兵狠狠的削了一下,只见一铲下去,那名士兵的半个头颅都被削掉了,“嗤!”一股血红带白的液体状物质直接溅在牛大宝脸上,看得出,这是敌人脑浆和颅血混在一起了。
“呸!”牛大宝没顾得上擦脸,只是吐了几口唾沫,‘卧槽!这小子脑袋装得什么?流出来的东西跟腐肉一个味!真他娘的晦气!”
没等他下去清理,眼前又出现了几个黄色身影,“啊!”牛大宝一声大喊,转头就奔着那几个人杀去。
只见一道脏兮兮的绿色身影同三道黄色身影交错着走位,也亏得福建陆军兵工铲的质量好,在跟敌人刺刀的对决中,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此刻若是从天空俯瞰,无数黄色身影与草绿色交织在一起,每一分钟都会倒下几个身影,阵地上就三种色,红、黄、绿。还有无数条‘光线’四射,其实就是子弹的轨迹在肉眼下,呈现一道线。
这么近的距离,敌我双方就在壕沟边上厮杀,手榴弹已经失去了作用。就连迫击炮也不敢进行覆盖性炮击,只是时不时的来一炮,在后方人群爆炸,试图影响敌人的进攻,延缓他们的节奏。
“啊!我的腿!”
“杀!”
“救人哪!”
阵地上除了厮杀声就是伤兵的惨叫声,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如果不杀他,就会被他杀,这不是战争的残酷,更像是社会的缩影,因为这个时代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我华夏民族如果不想被别人‘吃’,那就只能奋起‘吃人’,世界只有这么大,容不得那么多年,有些人注定会被淘汰。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是人家眼里的一块‘肥肉’,我们也不例外,要想强大,要想崛起,我们只能不断从别人嘴里‘抢食’。
一旦失败,就会像同盟国一样成为别人口里的肉,数不尽的饿狼撕扯、分割。
“医护兵!”我军阵地到处都有人在求救,偌大的壕沟阵地,看得见数十个带着红色十字标志的草绿色身影不断穿行。没有一刻停歇,他们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有人死亡。
牛大宝拄着兵工铲在阵地上哈着大气,满身都是血污,脸上不断留着的斗大的汗水,都是血黑色的,仔细看了看边上,只有二十米处还有一个草绿色身影耸动,看样子,这里除了他们两,就没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