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不只是北洋精锐——第三师,还有一个直隶混成第三旅,堪称垃圾,但是这个旅占据了敌人兵力的二分之一,可想而知,如果我军优先进攻这只部队,他们必将迅速溃败,与他们同一阵线的第三师独木难支,还能怎么办?
“嗯!”
“尤其是现在曹锟就地扎营,就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他为什么会选择就地扎营,无非是不想被前后夹击。但是他不知道这样正好犯了兵家大忌,自古以来,善用兵者必不会背水设营,那样就代表将自己的后路断了曹锟以为将石桥占领了,就能随时后撤,可他没想到,如果有人在后面把石桥一堵,那他们将插翅难飞。”
郭盛兴奋的说道:“恐怕他以为现在温度不够,而且白天他们能看见有人过河,我军就算过河,也得在晚上,晚上水简直刺骨,所以他觉得我军不会过河。但是我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派兵偷偷在他们后面建立阻击阵地,然后主阵地部队趁着夜色,突袭他们,他们必定迫不及防,但是后面又有我军,岂不是会被全歼!”
“好主意。”何诚听了这个计划,眼里也冒出一丝兴奋。
从今天的这一战就能够看出,眼前的北洋军的战斗力虽然不赖,福建陆军与之相比,或许稍逊一筹。
但是他们似乎打得并不顺心,束手束脚,原本快接近我军阵地,只要再来一波冲锋,就能突破铁丝网,进入阵地争夺战。
可是关键时刻,他们居然不打了,果断撤退。
这般反常的行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曹锟对自己手里这个武装力量特别看重,绝不容许有大的损失。
也对!曹锟所部完全是孤军深入,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而这个社会很现实,有兵有人才能有话语权,更何况他不像其他人有地盘,人死了可以招,枪没了,可以买;但是他的部队就是他的唯一,一旦没了,他就什么都没了,更别说什么荣华富贵、争霸大业。
“可是就侦察连能行吗?我们要不要再派人过去?”
“不行也得行!虽然这河就这么点宽,但是我军要找一个适合大部队的泅渡点也不易,但是只有侦察连的话,以他们这些全师尖子,必然随便找一处下河都不成问题。现在北洋军风声鹤唳,我军大规模派出部队渡河,引起的动静必然会被他们知晓,到时候我军何谈全歼他们,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就是要趁现在敌人立足未稳,一举打垮他们。”
郭盛没有理会参谋长何诚的顾虑,以他的想法,那就是这家伙不适合做参谋长,适合下派各团兼职指导员,打仗不是过家家,还容得你前瞻后想,有的时候必须要孤注一掷,赌一把,才能获得最大的战果!
何诚看见师长这么坚决,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不是军事主官,顶多也就是第五师的三号人物,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发号施令。
“都给我听仔细了!每人带上五个基数的弹药,第一次运不完,那就再来一次,懂?我们人就这么点,如果火力不够,根本不可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必须保证万无一失。还有就是重机枪都别带了,机枪手每人带一挺麦德森,然后其它人,每人一把mp18。”王天翼吩咐道。
这武装泅渡虽然难不住他们,可是又要带五个基数的弹药,又要带迫击炮,如果再加上那死沉死沉的马克沁重机枪,恐怕第一遍都得累拍下。
所以不如换成重量跟冲锋枪差不多的麦德森,再说了,人手一把mp18冲锋枪,足足两百把在河岸边排开,那火力还比不上几挺重机枪呀!
“是!”
“连长!我听说师后勤处来了一批好东西,我们要不要弄点?”一排长熊磊贼兮兮的说道。
“什么好东西,说说吧!”
“嘿嘿!福州兵工厂最近制造的进攻丙型手榴弹,好家伙,丢出去,直接五十几块碎片,那伤害,方圆十米就没有一个全乎人。”
王天羽听他这样一说,当即拍板:“这种好东西当然不能放过,去弄个三千枚,我们也尝尝鲜!”
‘买噶的!我的娘’所有人不禁懊恼,这三千个手榴弹平摊下来,每个人十五个,至少得在游一个来回。他们不禁怒视熊磊,那凶狠的眼光堪得人胆寒。
其实他们只是习惯性抱怨东西太多,有点累,并不是真的有意见,要知道多带些这个进攻丙型手榴弹,能够增加不少他们活着回来的胜算,他们哪里还能不满呢!毕竟谁都不想死!
准时八点,这个时候还是初夏,天黑得比较迟,所以特地挑的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