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阵地不只是一片火海,更是坑洞遍地,不少炮弹落地爆炸之后都把前一轮造成的痕迹覆灭了,新的弹坑在生成途中,溅起周围泥土,将旧的弹坑填满了。
可以说,这里的土都不用牛耕,直接被炮弹犁了一遍,本就是河边淤泥演变而成的沙土,土壤自然肥沃,现在这样一炮击,更是夹杂了这片土地上牺牲的无数人的血肉,来人若是开辟成田地,必将是这十里八村在高产的田地。
因为没有什么肥料比人的血肉更好肥田了。
“师长!我看炮兵都快把地给翻几遍了,这北洋军都被炸死了,还要我们步兵干嘛呀!”一团长彭大勇着急忙荒的说道。
“你小子!瞧你急得!若是炮兵不先把敌人大杀伤,并起摧毁他们的战斗意志,就凭我们这点人得啃到猴年马月去呀!”郭盛也是够无奈的。
“可是!他们都炮击快十五分钟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跑了!”
“好吧!那就让炮兵营发射一轮照明弹,我们全军准备冲锋吧!”
炮兵营接到师长的命令之后,迅速把照明弹打出去了,上百枚照明弹就那样朝着北洋阵地飞去,也只有福建陆军这么财大气粗,要知道一颗照明弹的价钱可是普通炮弹的三倍。
更何况以北洋军阵地的范围,只需要三十枚左右就够了,可现在足足一百五十枚,每门炮都发射了一颗,还是口径大不一样的,要知道,照明弹的威力跟普通炮弹一样都是按照体型来的。
就刚刚那三十枚的估计,那是按照81mm迫击炮弹来算的,现在光是105mm榴弹都有三十六枚。
这光都照到河边去了,整个北洋军阵地,方圆一千五百米区域内,都是明晃晃的,照得天都亮堂亮堂,跟白天一样!
“把你手上枪给我,你去拿过一把!”郭盛向边上的一名警卫说道。
他也手痒了,要知道这可是第五师成名第一战,而这一战是踏着北洋王牌——第三师的尸体成就辉煌的,自此他们在福建陆军序列里那都是响当当的主力师。
郭盛不过才二十六岁,正值年青气盛的阶段,又怎么会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候,甘愿眼巴巴的后方坐着呢!
“师长!这不合适吧!”警卫扭扭捏捏的拒绝道。
要知道这可是师长,这里最高指挥官,他们怎么能让他上战场呢?一旦师长有任何闪失,那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负责不了的,就算没事,回来也肯定会被参谋长发配去军垦农场养猪。
“没什么不合适,想当年我也是随着少帅从东北一路杀出来,我跟你说,你都可能没我杀得人多!”
‘那当然没你杀的多,我是警卫又不是侦察兵,只要没人威胁到你的生命,我才不管其它人呢!’警卫腹谤道。
“可是!可是你是师长呀!”
“没什么可是,我说你这个小子怎么回事,扭扭捏捏的,颇不爽利,跟个娘们一样!你再这样,我就送你去被服厂,跟着那群姑娘弹棉花。”
郭盛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从他手里夺过那把mp18冲锋枪,并且朝天开了一梭子,“哒哒哒!哒哒哒!”
“弟兄们杀呀!”
随即一马当先冲了下去,虽然是晚上,但是周围几个团长都隐约认出了这个冲在最前头的人,‘我的娘冽!那是师长呀!!’他们一个个嘴里跟吃了米田共一样,心里破不是滋味。
但又担心师长的安全,于是纷纷带人加快速度,企图在师长之前到达阵地,这样就能保护他们了。
而福建陆军第五师的士兵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那些军官知道呀!于是团长追师长、营长追连长、排长追营长、班长追排长,手底下的士兵看见自己长官都冲在最前面,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所以他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热情,一个个奋勇向前。
不一会就到了北洋军阵地,可是阵地之上跟他们想象的根本不同,没有四处逃跑的北洋军,也没有就地反击的北洋军,有得是什么?被炮弹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火烧得正旺的帐篷。
‘什么东西?’士兵突然感觉脚底有些黏黏的东西,踩上去软趴趴的,不禁纳闷了,难道这是哪个没公德的北洋军拉得东西,顿时一阵恶俗,立马将鞋子在一旁的一块木头上蹭了蹭。
此时,我军的照明弹将周围变得一片亮堂,甚至比白天还要亮,所以士兵很清晰的看出踩到的是什么东西,不是传说中的米田共,而是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还挺有弹性的。
士兵不禁用脚使劲踩了踩,这团东西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