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故才多了这一嘴。
朱厚熜倒没觉得很烦,只是惊诧,惊讶于李青竟会在这种小事儿上长篇大论。
在他的观念中,李青不该是这样的人,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长篇大论之后,
李青道:“我再待一日,明日下午离京,你不用送,该回来时我自会回来。”
顿了下,“当然,这很大程度取决于你。”
朱厚熜苦涩颔首:“朕自会竭尽全力,只希望先生莫要太过完美主义,别让朕等太久。”
李青想点头,又怕让朱厚熜有所自持,从而降低标准,索性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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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鞭法的执行,贯彻,你多上上心,此外还有商会,让工商业更进一步,亦是头等大事。”李青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两年,乃重中之重!”
朱厚熜轻轻点头:“这个我自知道!”
“那便好。”李青靠回椅背,眯眼假寐,无声下逐客令。
朱厚熜有些受伤,“先生就这般……不待见我?”
“你多心了。我只是……晕碳。”
“?”
“就是吃饱喝足犯懒。”李青懒洋洋说。
朱厚熜:“……”
~
又是枯燥无味且遭人烦的一下午之后,李青回到小院儿,洋洋洒洒写了一道奏疏,涉及燃料补给站,商会的管理,以及一条鞭法的循序渐进……
于次日中午君臣共宴时交给了朱厚熜。
临别之时,又提了一嘴,“肃清尘雾,可以拿严世蕃当反面典型,以震慑官家子弟。”
朱厚熜满口答应,不舍道:
“希望咱们君臣再见的日子,不会太远。”
李青笑笑,“走了。”
“黄锦,你送送先生。”朱厚熜说。
“不用了,我赶时间。”
黄锦有些受伤。
李青只好道:“下次来,希望你烤薯的手艺不要下滑。”
“这你就放心吧,咱家的手艺皇上都爱吃。”黄锦昂首挺胸,一脸傲娇。
再低头时,李青已然转过身往外走……
黄锦挠挠头,很失落。
朱厚熜却没多少离愁,只是道:“下次见面注定不会太远,朕可是马上就要下江南了呢。”
转而又拿起奏疏展开瞧了瞧,咕哝道:“朕又不是主次不分,昏庸无能的帝王,你写不写这个,朕都不会做的差了,真的是……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朕上一道修仙奏疏呢。”
黄锦收回目光,好奇道:“皇上你刚说什么呢?”
“呃……没什么。”朱厚熜伸了个懒腰,道,“朕乏了,你也忙你的去吧。”
“喔。”
…
~
二月二,龙抬头,敬灶神,使耕牛,采龙气,吃龙食……
年节彻底过去,万物更始,农户开始劳作,富家子弟,甚至未出阁的女子也在今日抛头露面,踏青的踏青,逛街的逛街,采一采‘龙’气……
大街小巷,田间地头,热闹一片,这一日,生机勃勃,万物竞发之气象,有了形状。
今日大小酒楼,主打龙食。
龙须面,龙耳饺子、龙眼馄饨……这些沾‘龙’字的食物,分外畅销。
新的一年步入正轨,无论富贵贫贱,百姓们都想讨一个好彩头。
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李青便在威武楼吃了碗龙须面,让朱厚照多赚了几个铜板。
岂不知,人家威武楼的伙计还嫌他消费太低呢,就点了一碗面,白占一座位,只是来者是客,没好意思明说罢了。
人都说迎风饺子接风面,一碗面下肚,一路疾行的疲乏消去大半,李青浑身舒泰,在大街上逛游……
中午,才回了小院儿。
唐伯虎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见他回来,立时自行和棋,走向前问:“事情都办妥了?”
“妥了。”李青懒洋洋的舒展了下四肢,道,“下个月月初出发!”
“得嘞。”唐伯虎搓着手道,“带我吧?”
“带!”李青揶揄道,“不带你,怕是往后都见不到你的好脸色了。”
“啊哈哈……我哪里会给你脸色……一定不能撇下我。”唐伯虎生怕被落下,认真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海了,再之后,便是你有时间,我也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