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有些苦闷。
就这么个活宝,也敢说敢为先……
突然有些理解朱厚熜了。
在思及金陵那个提及儿子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李青不禁心想:难道说,这对堂兄弟真就把朱家的气运用完了?
“永青侯……?”
“什么?”李青收起心神,瞧向他。
朱载圳似有些无奈,道:“本王也不绕弯子了,今太子殿下如此,皇储更替是板上钉钉之事,本王身为父皇亲子、身为朱家人,为大明千秋计,本王义不容辞,永青侯今日来此,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是从裕王府来的。”李青打断他,说,“你想多了,我没有站队的打算,我也用不着站队谁。”
朱载圳一滞,随即又是一笑,颔首道:“这话是狂了点儿,不过你永青侯有狂的资本。”
顿了顿,“常言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你不看好本王,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你我才第一次见面,等咱们接触多了,你自会发现本王的优点。”
李青扶额:“……我已经发现了。”
“哦?”朱载圳大喜,“说来听听?”
李青心生疲惫,没好气道:“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坦诚,足见景王殿下待人真诚!”
“啊哈哈……永青侯懂我!”
李青:“……”
朱载圳却是会错了意,大度道:“永青侯无需介怀,你不急着站队,本王完全理解,俗话说的好,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还介怀上了……李青苦笑摇头,再待不下去了,哪怕一刻钟。
“今日一见……景王果然不同凡响,我还有事,告辞!”
“哎哎,别走啊,酒菜都在准备了,这大冷的天儿,喝杯酒暖暖身子才好。”朱载圳拉着李青胳膊,不悦道,“客人到访,连热菜都吃不上一口,传出去,本王颜面何在?”
李青是真的服了这厮,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你啊……留着力气去跟你父皇表白吧。”
朱载圳怔了怔,随即大点其头,道:“多谢永青侯指点。”
李青:“???”
朱载圳不好意思的说:“父皇龙威太盛,说实话,在父皇面前,我还真的放不开,不过你说的对,该有的魄力和担当不能少。”
李青怔然瞧着他,一时都不知该说啥好了。
朱载圳问道:“永青侯一起吗?”
“……不了,我还是去听书去吧,今日我本来就应该去听书,就不该闲溜达……”李青咕哝着,径直离去。
~
裕王府。
听到奴婢禀报李青也去了景王府,且没多久景王便去了皇宫,朱载坖不由忐忑起来。
按理说,储君之位他更有优势,两兄弟虽是同年同月出生,可他总归是大了景王半月有余。
哪怕双胞胎的亲兄弟,哪怕只相差一刻钟,都还是分大小的,何况大了大半月。
依照立嫡立长的规矩,这太子之位本该是他才对,然,父皇对景王的宠爱却优于他,加之父皇对朝局的掌控力、对臣子的震慑力,真就是立景王为太子,群臣也无力改变。
以前没得选,如今有了机会,朱载坖自不会放弃如此诱人的储君之位。
来回踱了几步,朱载坖看向一边欲言又止的高拱,问道:
“高先生,本王要不要也去一趟皇宫?”
高拱想都没想,立时道:“殿下不可,当下这种情况,太过积极热忱,反而落了下乘,沉住气才是上上之选,至少不会出错!”
“可机会都是争取来的啊,景王都去争取了,父皇对景王明显偏爱,本王怎好坐以待毙?”
“殿下,不是这样的。”高拱正色道,“首先,太子还没被废,其次,改立皇储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急不得,也不能急,需知欲速则不达。”
朱载坖苦闷道:“怕只怕,一步慢,步步慢啊。”
“不然!”高拱宽慰道,“皇上偏爱景王,未必出自真心!”
朱载坖惨笑。
高拱却道:“这非是安慰之语,殿下你想,你与景王虽是同年同月生,但你到底是兄长,如若皇上平等对待,那这个太子之位还有转圜余地吗?”
朱载坖一怔。
“先生是说……父皇如此,是为了磨砺本王?”
高拱:-_-||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