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还真有些能耐,在翰林院待了近十年,倒没有虚度光阴,嗯…连臣子喜欢仁君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可见其对裕王很是忠心……”
“裕王听言纳谏,倒也不为错,可终是太缺乏主见了,如此性格,只怕未来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啊……”
朱厚熜呼了口气,问:“景王府呢?”
“李青一进景王府,景王便将入府讲课的翰林侍读打发了,李青刚走,景王便来了宫中。”黄锦说。
朱厚熜一时无言。
“呵,呵呵……哎呀,这可真是……”
见主子苦闷至极,黄锦连忙捡好听的说:“皇上,奴婢与李青说了炼丹的事,李青也同意了。”
朱厚熜却无喜色,叹道:“丹药虽好,却无法长生,终是难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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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胜于无嘛。”黄锦干笑道,“明儿奴婢就去李青家,让他给炼丹。”
“嗯……。”
朱厚熜直起身子,沉吟道:“徐阶下场未免早了点儿……得敲打一下,你去内务府,拿上两匹丝绸,给徐阶送去,告诉他,用心是好事,可这心啊,得用到一处。”
“是,奴婢遵旨。”
黄锦迟疑了下,问道,“要不要限制一下张居正?”
“不用,张居正分量太轻了,不足以影响什么,让裕王早些接触一下外臣也好,高拱毕竟只是个翰林侍读,还没有真正踏足权力场。”
朱厚熜思忖少顷,又补充道,“与严嵩说一下,往景王府也派去个詹士府府丞,不能厚此薄彼了。”
“那李大学士?”
“李本确有才干,可单从权力格局来看,他就是个凑数的,对他就不做干涉了,随便他吧。”朱厚熜摆摆手,道,“不用说的太明显,严嵩、徐阶都是聪明人,听得懂。”
“是,奴婢告退。”
朱厚熜一脸疲倦,枯坐良久,才捏了捏眉心,提笔蘸墨,开始批阅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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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屯儿。
李青提着熟食和酒,悠哉悠哉,刚拐过街巷,就看到了门口静立着的高拱。
“高翰林不好好在裕王府讲学,来我这里做甚?”
“下官见过永青侯。”高拱长长一揖,道,“裕王心系太子殿下,托下官来问询一下太子近况。”
李青嗤笑道:“我在裕王府时,说的不够清楚?”
“侯爷误会了,裕王只是关心……”
“想打造仁厚的人设,直接去东宫便是,何必多此一举?”李青没好气道,“我可没空陪你们玩争储的把戏。”
高拱心下一惊,讪然道:“侯爷说笑了,裕王殿下只是单纯的牵挂太子殿下,时下如此情况,最明智的选择是沉默,裕王如此……”
“裕王如此,才显得真实嘛。”李青好笑道,“反其道而行之,效果反而不错,我观裕王也难有如此心计,这是你出的主意吧?”
“我……”
高拱傻眼,心下震悚。
李青有些不耐烦:“我在权力场待了十一朝,这些把戏前人又不是没玩过。你们读史明智,可我本身就是历史的见证者,要是多点真诚,还能聊上两句,要是虚伪……趁着我还没发火,麻溜走人,真以为我脾气好啊?”
高拱悚然无言,半晌,再次一揖,恭谨道:“侯爷恕罪,下官愿坦诚相交!”
李青不置可否,开门走进小院儿。
高拱迟疑了下,跟了进去。
轻轻带上门,高拱缓步上前,恭声道:“适才冒犯,侯爷勿怪。”
顿了下,“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下官有话便直说了。”
李青一边拆开油纸包,拿出香喷喷的卤肉,一边倒酒,专注吃喝。
高拱:“无论从法理,还是贤明仁德,裕王殿下都优于景王殿下!”
李青咬了口鸡腿,道:“怎么,这是想让我公开支持裕王?”
“不,您不用公开支持裕王殿下,只需在皇上面前说一下裕王的优点即可。”高拱说道。
李青好笑:“可我为何要支持裕王?”
“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高拱义正辞严的说。
“可我并未在裕王身上看到英主的潜质。”
高拱一时无言,讷讷半晌,反问,“莫非,永青侯在景王殿下身上看到了英主潜质?”
李青动作一滞,手里的鸡腿顿时不香了。
高拱又道:“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