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便把自己的打算跟骆铁匠说了。
骆铁匠欢欢喜喜回家准备去了,只等骆风棠到家,就送年节礼过来。
送完年节礼,就接杨若晴‘过门’。
日子就在年内这小半个月里挑。
婚事这块,暂且就议到此处。
……
腊月里,家家户户洗刷忙。
趁着日头好,早饭后,杨若晴先是帮着孙氏把家里的被子啥的抱去院子里晾晒。
接着,又去隔壁嘎婆家的院子里,帮忙拆洗被褥和晾晒。
八妹这几日一直都在镇上的酒楼做事,要等到腊月二十四酒楼歇业才能回来。
大孙氏要忙着伺弄猪出栏的事。
家务这块,全都落在嘎婆孙老太的身上。
杨若晴便跟孙氏一块儿过来搭把手。
孙氏在那晒被子,打扫屋子,杨若晴则把换下来的几床被套卷做一团,带去洗。
“晴儿,这冷天池塘水冻手,你搁那,回头娘去洗。”孙氏在后面叮嘱。
杨若晴道:“我先在咱家院子里用井水洗,回头再去池塘抖一下就成了,冻不着。”
……
回到自己的后院水井旁,杨若晴开始准备起来。
两口夏天用来洗澡的大木盆,搓衣板,棒槌,皂角粉,毛刷子……
她把换下来的被单放到大木盆里,撒上皂角粉,正要起身打井水时。
“晴儿……”
杨若晴抬头一看,讶了下。
沐子川?
她站直了身子,望着缓缓走近的人。
半年不见,沐子川也长高了。
面容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俊,但这身形身板,俨然已是一个成熟的男青年了。
“为何这样看着我?阔别半年,莫非不认得我了?”
他低笑了一声,抬步朝杨若晴这边款款走来。
万年不变的天水清长袍,包裹着那修长挺拔的身躯。
墨发如瀑披泄在身,从两边耳侧各挑了一缕墨发,再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的竹簪子扣住。
俊美,飘逸。
儒雅,斯文。
听到他的问,杨若晴回过神来。
她扯了扯嘴角:“咋会不认得呢?沐举人现在可是咱这十里八乡的名人啊!”
沐子川挑眉。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像是恭维,倒像是有些挖苦?”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