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你说这些。”她柔声道。
骆风棠没有吭声,而是坐在那里,眉头紧皱。
眼底神色快速的变幻着,在思忖,在吸收,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杨若晴说完自己想说的,便不再出声。
一个人活了十九年,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这个人家的孩子。
相依为命的大伯,跟自己没啥血缘关系。
十八九年,自我定位为大齐的子民,甚至还在大齐的军营里充当了要职。
陡然间,有人告诉你,你可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是北方异族的。
这个心理落差……
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他需要时间去梳理一下……
她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骆风棠出声了。
“小时候,我看到别人有娘,都好羡慕。”
“我问我大伯我娘在哪,每一回,大伯都很生气,不准我问。”
“那会子小,不懂。”
“现在我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还是异族后代……”
骆风棠沉声道。
他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杨若晴蹙眉,她握紧骆风棠的手。
“你许你这么说自己,”她道。
“在我看来,你不仅不是被你爹娘遗弃,相反,是你被他们用性命来保护着的!”她再次道。
骆风棠抬眼,看着她。
杨若晴接着道:“你想想,你若真是被遗弃,他们又何必在你刚生下来,就给你身上烙上标记?”
“烙上标记,是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日后能寻回你。”她道。
“那为啥又要把我送走?”他沉声问。
杨若晴道:“送走,肯定是迫不得己。”
“你娘当时生你,指不定正被仇敌追杀也说不准啊。”
“你‘爹’骆老二当年不是在外面当兵么?你娘把你托付给他,让他带你来南方。”
“你娘就是为了保护你,想你活着,即使你落入平凡,跟村夫猎户一样的活着,那也是活着啊!”她分析道。
骆风棠还是愁眉不解:“既如此,我活下来了,标记也打了,为何十八九年,他们不来寻我?”
没有人知道,他从小是多么羡慕别人有娘!
人前不敢哭,都是夜里躲在被子里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