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还没说完,杨华安就咳了起来。
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声声,就跟夏天雷雨时,那一声声如破壳般的雷声似的。
听得人揪心,似乎他的喉咙和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大伯,那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病,我改日再来看你!”
撂下这话,杨若晴赶紧拉着骆风棠离开了屋子。
身后,杨华忠和孙氏也没敢多呆,找个借口,都溜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杨若晴挽着孙氏的手臂走在前面,娘两个压低声说着悄悄话。
骆风棠则跟杨华忠走在后面,翁婿两个也在边走边聊。
“娘,我二伯呢?他后来回村了没?”她问。
如果没有记错,二伯因为要娶县城勾栏院里一个有点年纪的花姑娘做填房,老杨头他们死活不答应。
所以一直在跟老杨头他们赌气,过年都没回来。
正月也不回村来拜年。
就把杨永柏带走了,连杨若兰都没管。
听到杨若晴的问,孙氏脸上的笑容迟疑了下。
“你二伯啊,一直都不回来。”
“上回你奶病得很严重,也就是你爹和五叔赶着打制棺材的当口。”
“你四叔和永进堂哥特地去了一趟县城,就是打算把他喊回来的。”
“结果,发现他竟然瞒着家里,把那个女子弄进了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呢!”孙氏道。
“啊?”杨若晴讶了。
都三十多快奔四的人了,还这样?
未婚同居么?
“这不是先斩后奏么?二伯好大的胆子呀,那我爷咋样了?”她赶紧问,更好奇的是这个。
孙氏道:“你爷气了个半死,带着里正和你小爷爷他们去了县城,要把你二伯给绑回来,被他跑掉了。”
“那后来呢?”杨若晴追问。
孙氏道:“后来还能咋样?你爷他们又去了一趟县城,发现你二伯搬家了,都不晓得搬哪里去了。”
“连兰丫头都找不见你二伯,你二伯也不管你兰儿姐了。”
孙氏重重叹息了一声。
杨若晴也是眉头紧皱。
怪不得人都说,有了后妈,亲爹变后爹。
瞧瞧,这二伯从前对兰儿堂姐可是捧在手掌心里的啊。
这会子遇到了他自己的第二春,闺女都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