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墙、壕沟、箭塔等等,林林总总,自有其秩序,配合各路营寨的距离和兵力配置,身处中央的钟文道敢以此营寨不惧二十万燕国铁骑的践踏。
但在钟天朗看来,这燕人的营寨,真的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忒为随意。
虽说敌人的松懈对己方来说是好事,但钟天朗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高兴情绪,敌人之所以这般松懈,还不是因为先前己方这里所给予的压力实在是太小太小?
深吸一口气,
那么今日就由他来告诉这些猖狂到极点的燕人,
大乾,
亦有敢北上之儿郎!
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也没必要再去做什么过多的计划了,对方的漏洞太多,这座营寨,简直就是个筛子。
面对筛子,你根本不需要去过多的思考什么,直接冲垮它就是了,自己这次北上,自己亲兵本营一千骑,再加上自己求各位叔伯支援了一千骑,临出发前,自家老子又拨了一千精骑给他。
三千骑,若是连这军寨都冲不垮,那钟天朗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或许这个寨子里的人,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乾国的军队居然敢北上深入这里,对他们进行冲锋吧。
钟天朗摇摇头,
轻声道:
“原本某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无非就是一个自大蛮子罢了,你真的很让某失望,郑凡。”
………
燕国军中规矩,只有总兵官的亲属营才可以悬挂自己的旗,也就是常见的以姓氏做旗头。
也因此,杏花寨上面就只挂了大燕黑龙旗,没有挂什么“邓”字旗。
杏花寨门口,倒是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杏花寨”仨字,但数月的风吹雨淋,早就模糊不堪了,也没人去重新去刷个漆。
而打今儿白天一回来,
邓子良就进入自己的大帐内,未曾出来。
他倒是没有喝酒,邓子良不喜欢喝酒,算是军旅之中的异数。
不过邓子良自己不喝酒,可不能挡着麾下人也不喝酒,靖南军军纪森严不假,但这些军头们可没有过多的军纪约束。
埋着一肚子的气,邓子良拿着一本兵书坐在炭盆前看着,许是因为知晓自家参将大人今天回来时带着怒火,所以杏花寨内的兵士们在领了水酒后,都特意挪得与那大帐稍微远一点再喝,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弄出什么声势。
酒,是有,但每个人分配下来的分量,可不至于让他们酩酊大醉,也就是尽个意思罢了,倒是肉食,可以放开了吃。
这是杏花寨的传统,每每胜仗之后的翌日,都是全军同乐的日子。
治军之道,就在这里,你得对底下士兵们好,士兵们在战场上,才愿意为你效死。
兵书,看到现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邓子良将手中的兵书丢在一边,伸手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这时,大帐被掀开,走进来一个大汉。
“少主,心里有事?”
能喊邓子良少主,证明这大汉也是从邓家出来的,是家里人。
邓子良摇摇头,他懒得去将今日白天在总兵府里的事儿再说一遍,不过今晚倒是打算写信,将这件事传递回家里。
具体该如何应对,还是得家里面拿主意。
“吩咐下去,宴饮适度。”
“少主放心,先前我已经巡视过一遍了,这帮崽子心里都有数的。”
“嗯。”
邓子良点了点头,伸手去拿自己放在边上的茶杯,却忽然发现杯中的水正在起波纹。
随之而来的,
还有阵阵马蹄践踏之轰鸣!
邓子良马上站起身,
虽然郑凡并不认为什么一生之敌的说法,
但在此时,邓子良的反应居然和被劫道问路的郑凡一模一样:
“他,他怎么敢!”
邓子良第一反应是:不会真是郑凡那个愣种吧!
大汉这时掀开了帐篷,却看见营寨东侧,数十位骑士已经抛出了钩爪,卡在了栅栏上,而后开始向两侧加速。
本就吃土不是很深的栅栏直接被拉塌下去,
紧接着,后方的骑兵没有丝毫的减速,直接冲杀了进来!
军寨内,一时间仓惶无比。
“少主,敌袭!”
邓子良却已然一把推开他,他本就没卸甲,直接持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