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只会练剑,可不懂你们这些门门道道,倒是觉得你这老头忒有意思,你们炼气士是不是都这样,修炼到最后,一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
“修炼一途,与天共鸣,舍弃肉体凡胎,本就是自然之事,况且,身留人间,一举一动都容易牵扯到因果,故而不可随意杀人,因果易结不易解啊。”
“神神叨叨的。”
“你且等着看吧,我等所走之路不同,你的剑可杀人,而我的剑,可斩其国运!”
“行,我等着看呢。”
说罢,
落魄剑客推开了茅草屋的破门,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在门外院子里,站着一位身着绿袍的太监,不是魏忠河又是谁?
落魄剑客似乎对魏忠河的出现一点都不吃惊,
只是背着自己的剑,
道:
“有劳魏公公亲迎了。”
“奉陛下之命,特来迎百里先生。
虽是奉的皇命,但能亲眼见到百里先生,也是咱家之幸。”
百里丰,绰号百里剑。
早年,江湖有好事者曾评过剑客榜,俗套的“四大剑客”,且又是极为俗套的以四大国分属一个。
晋国有剑圣,楚国有一位造剑师。
乾国则是百里剑。
这三位,都是江湖人物,自在逍遥,很符合人们对江湖对剑客的想象;
晋国的剑圣是一位剑痴,为练剑游历诸国,四处寻人挑战;
楚国的造剑师没人见过他出手,但剑圣的剑和百里丰的剑,都是由他赠送的,在他看来,只有真正的剑客,才能配得上他锻造出来的剑。
许是双方互相吹捧的缘故,楚国那位基本没出过手的造剑师之所以能位列四大剑客,则是因为晋国剑圣的那一句话:
他之所以在造剑,为的,就是造一把他觉得可以配得上他的剑。
江湖,需要吹捧,而晋国剑圣的这一句吹捧,直接将这位造剑师的地位给抬了上去。
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不是那位剑圣收了人家剑后说了句恭维的话。
而另一位,也就是燕国的这位,则不是江湖人士,郑凡见过的,他叫李良申,是镇北军七大总兵之一。
“啧啧,魏公公,别见外,我不会讲话。”百里剑回答道。
魏忠河摇摇头,道:
“只求百里先生,不要嫌咱家啰嗦就好。”
“哪里哪里,不过,怎么就只有魏公公您一个人来?”
百里剑将手中的剑鞘刺入脚下的冻土之中,双手撑在上面,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
“江湖事,江湖了。”
魏忠河双手放在身侧,隐约可见绿光萦绕,继续道:
“咱家今儿个也不是以司礼监掌印的身份来的这里。”
“嚯,燕皇倒是好大的气魄,我还想着今儿个这把剑能多饮一些血呢。”
“百里先生说笑了,您的剑,可以杀了咱家,但杀了咱家后,您这把剑,也就废了大半了。
当然了,若是百里先生愿意,这蓄了这么久的剑意,咱家倒是愿意就这么受了,哪怕就此死了,也是咱家的荣幸。”
“魏公公,我没有瞧不起阉人。”
“嗯。”
“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剑意要是落在您身上,我觉得有点亏。”
“那不就得了,您不用那道剑意,就杀不了咱家,咱家就能一直站在这儿,您就哪儿也不能去了。”
百里剑扭头瞅了瞅身后的茅草屋,
道:
“那里头的呢,你们就不管了?”
魏忠河笑道:
“陛下说了,江湖人的事儿,管太多,显得忒掉价。”
“哎哟,啧啧啧,你们燕皇不练剑真可惜了。”
魏忠河笑而不语。
“晋国的那疯子,一句话,硬生生地将那位造剑的剑痴推到了四大剑客的座位上,要是燕皇陛下也练剑,这天下,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封出去八大剑客甚至十八大剑客?”
魏忠河继续笑而不语。
百里剑见没得到回应,
继续用一种极为纳闷的语气道:
“你们,就真的不管那老犊子了?”
魏忠河微笑摇头:
“不管。”
“那老子千里迢迢又挨饿又受冻得跑你们这儿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