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吃下去了才得了里子,面子什么的,值几个钱?
再说了,这儿屋子里也就自己和乾皇两个人,也不怕自己吃相和没出息的样子传出去。
“你们燕人军伍里是缺粮了么,瞧把你给饿的,不对啊,按理说一路打下来,缴获的存粮应该不少才是,不该缺粮啊。”
乾皇斜躺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串菩提一边盘着一边问道。
郑凡将口中食物咽了下去,道:
“军中倒是不缺粮,但陛下应该是清楚的,军中的粮食能吃饱也就算谢天谢地了,实在是比不得陛下这里的精细。”
“看来,你还是个好吃的主儿。”
“人活一世,无非两样东西最美,一个是美食,一个是美女。”
“偏颇了一点,但也算说出了众生相,但这世上,除了美食和美女之外,其实还有很多更好的东西。”
“但只局限于陛下您这种人才能去追求。”
郑凡手抓了一把看起来像是葡萄干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葡萄干的绿色颗粒走了过来,也没客气,直接在乾皇面前的毯子上坐下。
乾皇身上的道袍,也就是穿个意思,也没扣上,大把大把的白肉露了出来。
讲真,一个男人在你面前露肉,看起来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哎呀,你说说,人活这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个什么呢?”
郑凡默默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了?”乾皇问道。
“这世上,很多人只能想着明天自己吃什么,可想不到这般深远。”
“哦,朕晓得了,你的意思是,朕在故意和你聊这些有的没的?”
郑凡点点头。
乾皇的装扮,确实有些过于放松了,但在这个时候放松,反而有些过于刻意了。
再者,郑凡过来,是想要激怒乾国君臣的,现在臣子没能见到,只能见到皇帝,那就只能先把皇帝给弄愤怒。
不过,还得提防着自己不会被皇帝一怒之下斩下人头。
“朕每天其实都这样,倒不是为你特意准备的。”
“陛下当真是好兴致。”
“姬润豪呢,他可做不到朕这般潇洒吧?”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郑凡叹了口气,扫视了一眼四周,道:“陛下,您这可真是皇帝过的日子。”
“你想过么?”
郑凡摇摇头。
“真的不想?”
“是真的不想。”
“为何?”
“因为没几天了。”
“哈哈哈哈哈………”
乾皇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着,笑得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
郑凡起身,又去那里拿了一盘糕点,走过来,坐下,继续吃。
“你为何不问问朕先前为何发笑?”
“陛下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外臣再问的话,岂不是揭陛下的短儿么?”
“有意思,有意思,你这个燕使,还真有些意思,每年来上京的外国使节多不胜数,朕也见过不少,这般有意思的,你还是第一个。”
“其实,外臣也不打算来的,但没办法,谁也没想到打着打着就这么打到上京跟前了,来不及让正牌使者从上京出发过来,只能让外臣这个丘八赶鸭子上架进来和陛下您打个招呼了。”
“那还真是缘分。”
“是的,缘分。”
“你是姓郑是吧?”
“是。”
“在燕国,做的什么官儿?”
“银浪郡翠柳堡守备。”
“啧,朕听说过你,上次打绵州城的,是不是就是你这个小家伙?还有那句到此一游,也是你写的。”
“让陛下见笑了,外臣当初只是想着过来看看,谁晓得乾人这般热情,盛情难却,就进去坐坐了。”
“福王的脑袋,是你割走的吧?”
“是。”
“朕就好奇了,一颗福王的脑袋,还不能让你升官儿?
怎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守备?”
“福王的脑袋,不是很值钱。”说着,郑凡将目光放在了乾皇的脑袋上。
许是刚刚从水池里出来,乾皇的脑袋上还冒着热气。
乾皇见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想要?”
郑凡咽了口唾沫,很诚实地点点头。
“朕很好奇,朕的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