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势,这使得俩护卫也不敢造次。
等郑凡进来时,看见晋皇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尽管在此时,他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的优雅。
但这份优雅,却给郑凡一种“他很装”的感觉。
整个东方四大国,见过三家皇帝的人,真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郑凡都见过,而且还说过话。
相较而言,燕皇是霸气天成,乾皇是洒脱写意,都是一种“修炼”到极致的自然表现。
他们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很相似,那就是都挺随和,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很自信,不用故意端着架子摆出威严的姿态来宣告自己的身份。
换句话来说,谁愿意天天装着过日子?不累么?
但晋皇不同,他很装,因为自打他继位起,就没真正意义上享受过九五之尊的感觉。
越是心虚的人,才越是渴望用这种外在表现的方式来将自己给“端着”。
见郑凡进来,晋皇有些疑惑地放下粥碗,道:
“郑将军用过晚食了么?”
到这会儿了,还在想着礼贤下士。
郑凡不感冒这个,若是先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倒是愿意配合晋皇玩儿一出类似刘备摔阿斗的戏码。
但现在,没那个兴趣。
“都出去。”
郑凡很生硬地说道。
虞慈铭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挥了挥手,温和道:
“都出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郑凡和晋皇两个人。
“郑将军是有什么军机要情和朕说么?”
郑凡在晋皇面前盘膝坐了下来,在这一刻,郑凡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权力层面的区别对待。
燕皇、乾皇甚至是南北二侯,在自己面前时,也不是怎么端着架子,时不时地笑骂调侃,显得很是接地气。
但越是这般,反而让郑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眼下面对晋皇时,郑凡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放肆,还不是欺负你这皇帝有名无实?
归根究底,自己也是在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人。
“有件事,本将军想要和陛下说说清楚。”
“郑将军请讲。”
“陛下的队伍是在信宿城郊外被外头的司徒家乱军给追上的?”
“是。”
“陛下应该清楚,信宿城里驻扎的,是我大燕靖南军中的一部,靖南军乃我大燕精锐,军纪严明,极少出现纰漏和懈怠。”
“朕知道。”
“我就直言了吧,陛下,我现在怀疑,您是被我家陛下送出去给司徒家的礼物。”
晋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开门见山,不过到底是皇帝,适应能力还是强的,稍微错愕了一会儿后马上就道:
“郑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信宿城不可能对外围出现了大军而全无反应的,我只能往这边去猜。”
“那郑将军意欲何为?将军收留了朕,岂不是坏了你家皇帝陛下的谋划?”
郑凡摇摇头,道:
“事实上,陛下您既然见过我家皇帝陛下,应该清楚我家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将军没收到知会,见到您被追逐,将您收留,就算是坏了我家陛下的谋划,我家陛下也不会因这事儿而责难我。”
“这可不见得,帝王心,似海深。”
“可能陛下还是不了解我,我大燕三皇子,就是被我亲自废掉的。”
郑凡也觉得好玩,三皇子被自己废掉的事儿,都快成自己的标签了,时不时地还能拿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既然郑将军如此诚恳,若真是如此,郑将军打算如何善后?”
“难了。”郑凡感慨道。
“是,很难。”
因为见到的人太多了,想灭口,根本灭不完。
“不过,我这人有一个优点。”
“愿闻其详。”
“我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哦,好习惯。”
“如果这事不是我家陛下安排的呢?”
“那是谁安排的?总不能是朕吧?”
郑凡听了这个反问,嘴角带着微笑,盯着虞慈铭。
虞慈铭也带着微笑,和郑凡对视着。
少顷,
虞慈铭点头道:
“哟,巧了不是,还真是朕。”
虞慈铭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