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表现得绝对不能比那镇北军差。
对于野人的将领以及头人们而言,双方大军刚刚冲撞在一起时,他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管如何,想要赢得胜利,总得经过一番拼杀才行,他燕人,毕竟也不是泥捏的。
但等到厮杀僵持了一段时间后,这些将领们也懵了。
野人已经完全成了各自为战的状态,将领和头人能指挥的,也就身边几百号人,但你能看见,四面八方,都是燕人的骑兵在穿梭。
一个人,在平野的战场上,他所能看到的距离,其实也就这么大,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开上帝视角的人,还不存在。
他们不清楚整体上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只觉得,自己身边的燕人怎么就这么多。
前后左右,全是燕人。
这种混乱的场面持续下去之后,使得野人各部开始不断地脱离原本的方向,因为失去指挥系统也相当于是失去了方向感。
就像是原本握紧的拳头,五根手指,开始慢慢地伸展开。
燕军的犀利切割,野人根本就招架不住,这毕竟不是数千骑规模的对撞,双方加起来,已经投入了超过二十万兵力,哪怕有几个地方,野人将领率领麾下打得很英勇效果也很好,但于全局而言,却根本无法阻止其崩盘。
和野人的混乱不同,燕军在完成第一轮切割穿透之后,很快就又调转方向,选择下一个点,继续进行穿凿。
这本该是骑兵对步兵方阵时所用的方式,但此时,却被用来对付野人的骑兵。
当初,
野人大军就是仗着燕国左路军成分混杂呼应不便的漏洞,完成在了望江岸边对左路军的冲击;
如今,
燕国真正的精锐在靖南侯的率领下,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比素质?
比军纪?
比素养?
比经验?
比配合?
来,
比!
这两支军队,曾经面对双倍于自己的敌人时,十日间转战千里将三晋骑士的骄傲击垮!
你野人,
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晋国还在时,
你被晋人骑兵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瞧不起,但偏偏上次居然还输给了他们一次,所以这种憋屈,可以说是百倍地积压在胸。
此时,终于得以去释放!
第二次穿凿之后,是第三次穿凿;第三次穿凿之后,是第四穿凿,第四次穿凿之后,是第五次穿凿………
甲胄没有以前精良了是不假,但骨子里的韧劲儿和骄傲,却丝毫未变。
这番反复连续穿凿之后,野人大军已经被分割得千疮百孔,终于,这种过长时间的迷茫和混沌之后,引发了溃逃。
不是不想战,也不是不敢战,而是这种局面,让人看不到希望,一旦没有希望之后,人就会变得浑浑噩噩,在身边的人出现溃逃之后,其余人只能选择跟上,一起溃逃,哪怕他们本意,并非想逃跑。
失去了建制也失去了指挥系统的野人高层,对这种局面,是毫无办法,更有甚者,出现了一个部落头人打着自己的旗帜,开始主动向东边溃逃。
之所以逃跑还打着旗帜,是想尽可能地多收拢一些自己族内的勇士,但这就像是压死牛的最后一根稻草,局面,彻底崩盘!
野人王已经浑浑噩噩了,在燕军开始反复穿凿野人军阵时,他就已经明白了,眼前这支燕军,绝不是什么成国军队地方军和禁军组成的杂牌军,这种战术,这种战法,在北封郡时,他曾无数次见镇北军使用过!
这是一种对骑兵使用的极致表现,也是骑兵战术最为强大的诠释,活脱脱的,就如同是一群狼,在驱赶着漫山遍野的山羊。
苟莫离原本寄希望于自己麾下勇士能够创造奇迹,因为自己这边明显人多一些,他甚至开始去祈祷星辰的庇护了!
只有当一个人对现实彻底无力和迷茫之时,才会去奢望从虚无缥缈之中去寻得安慰。
但现在,是白天,
而白天,
看不见星辰。
桑虎亲率身边千余骑兵死命护卫着野人王,阿莱在此时也来到了野人王身边,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属于他的那张和野人王极为相似的脸。
其意何为,不言自明。
当初,也是在靖南侯的大军面前,野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