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陪着田无镜进了宅子。
田无镜站在院子里,看着放在院子中央的摇椅和茶几,以及茶几上,吃了一半的干果盘儿。
郑凡也瞅见了,然后当即老脸一红。
“郑将军这日子,过得确实辛苦啊。”
除了昨晚,其实野人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很给力,中间更有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郑凡闻言,正色回禀道:
“侯爷,主帅悠闲则军心可定。”
主帅自信泰然,那么下面军士看见了,自然也就心里踏实了。
很多时候,确实需要这种“秀”来提升士气以及稳定军心。
“这借口想得不错。”
“侯爷谬赞了,其实,末将都是开着大门靠在这里睡觉的,为的,就是让那些从大门口经过的士卒看见。
为此,末将前些日子还染上了风寒,刚刚才好。”
“呵。”
田无镜没有在摇椅上坐下,而是习惯性地坐在了堂屋前的门槛上。
其实,着甲的时候,你坐椅子的话,其实不会很舒服,后背的甲胄会搁在椅子靠背上,反倒是这般随便坐着,才是真的舒服。
郑凡则在旁边,席地而坐。
“无疆呢?”
田无镜问道。
“回侯爷的话,大殿下出使雪原了,事先,为防止雪原部族发现雪海关异样,和关内的野人夹击这里,大殿下主动请缨,去雪原游说诸部。
现在来看,效果是很好的,一直到现在,北面虽说时不时的有野人小股骑兵过来试探,但终究没有出现大股野人兵马要来攻城的情况。”
官面上的说法是官面上的,田无镜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清楚郑凡话语中的意思。
至于什么大皇子主动请缨,听听就算了,依照靖南侯对郑凡的了解,这主意,肯定是郑凡出的。
游说雪原部落,空口怎么游说?
金银财货给不了,那就只能去许诺。
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犯忌讳的事儿。
“本侯知道了。”
郑凡长舒一口气,他清楚,靖南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后续的事,他会来帮自己收尾。
一些犯忌讳的事儿,他郑凡这个盛乐将军去做,就算燕皇不追究,也可能会引起不小麻烦和追责;
但靖南侯去做,那就没人敢哔哔一句。
要知道,人镇北侯都能在陛下御花园里烤羊腿了,哪个不长眼的御史敢去参他?
到头来,啥事儿都往侯爷吩咐过的上面去靠,就没问题了。
至于这样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功劳,换做别的领导,很有可能,但对田无镜,郑凡真的不担心这个。
他敢克扣自己功劳,
那大不了自己回去就去打小侯爷的屁屁。
况且这半年来,田无镜给的奶粉钱,当真是丰厚得吓人了。
“不容易。”
田无镜又道。
你辛苦,是对你付出的承认;
不容易,则是对你成果的认可。
郑凡知道,这是要给自己确立在这场战役中的功勋地位了,他当即单膝跪了下来,
这次,
没说什么大场面的话,
而是做哽咽状,
表现一下自己的不容易。
谁晓得,
这边正酝酿情绪呢,
从里屋卧房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俏丽少妇,盘着头发,穿着锦袄,身材丰腴却不显肥腻,粉面含春且带着娇憨。
田无镜侧过脸,看向她。
跪在地上的郑将军则一时呆若木鸡,我艹,是谁安排的!
田无镜气得笑了两声:
“呵呵,你郑将军可真是不容易啊,本侯要是再晚些来,是不是连孩子都能整出来了?”
昨夜难得一觉好眠的少妇还没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呢,
一听到孩子,
却马上意识过来,
下意识地喊道: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