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都维持着自己的冷酷脸,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侯爷,刚刚只是一场意外,一场意外,呵呵。”
郑凡有些尴尬地将饭菜摆放在小茶几上。
菜不多,两荤一素,但在战场上,已经算是难得的精致了。
食不言,
郑凡陪着靖南侯用了饭,然后让外头的甲士将饭菜撤了下去,另外还有人送上来了茶和饭后甜点。
是的,
即使被围攻了这么久,
郑将军的生活水平,其实并没有本质的下降。
偶尔,他会去城墙上和甲士们挥挥手,陪他们吃一吃炒面,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的小灶。
没条件时,那就别讲究;
有这个条件时,那就别亏待自己。
原本的雪海关粮食还是挺紧张的,但也不在乎多一个郑将军去造。
不过,有一点让郑凡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在先前叙述时,将剑圣的事儿给说出来过,但一直到吃完了饭,靖南侯都没说要去看一眼躺在病床上还昏迷着的剑圣。
当然了,和连问都不问自己儿子一句这件事比起来,靖南侯将剑圣给忽视掉,也就很正常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郑凡没敢在田无镜面前主动提起那孩子的事。
仿佛那个被自己随便取名叫天天的孩子,是这里的一个禁忌。
眼前这个男人,那白色的头发,仿佛也是在警告着郑凡。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出来,因为郑凡清楚,不去提那个孩子,不是因为田无镜害怕,而是田无镜不想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仗,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得缓缓。”
靖南侯说道。
这意味着,燕人短期内,不会去北伐雪原,也不会再去谋求对楚国开战。
事实上,三国大战之后,燕人灭掉了赫连家闻人家,得到了晋国半壁,本身的消耗,也是极大。
原本,先休养生息个几年,再顺带消化消化自己控制的晋地才是基本国策。
但很快,又是一场东征大战,且这场大战并非一战而下,而是一波三折。
战果很大,吞下了整个三晋之地不假,但这三晋之地,这两年都被战火祸祸了一遍,尤其是成国这儿,基本被彻底打烂了,整个成国东半部分,简直快成了无人区。
眼下,是真的军士疲敝,民力疲惫,再不休养生息,就真的要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
当然了,不打归不打,但玉盘城里那几万个楚国宝宝,是不可能放过的。
田无镜指了指脚下,
道:
“你和雪海关,挺有缘的。”
“侯爷,不,我不想。”
郑凡听出言外之意了,雪海关是个好地方,但郑凡并不想要这里。
北面,是野人,现在不打,以后还得打,到时候这任务肯定又落到自己头上,且日后要是和楚国开战,自己这边肯定又要调兵南下。
打仗,是为了做生意,郑凡可不是喜欢打仗。
最重要的是,盛乐城的产业布局已经铺开了,就等着这次回去进行下一波开发,现在搬家,以前做的铺垫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是,盛乐城不算是什么富饶之地,但当年深圳还只是个小渔村呢。
最重要的是,盛乐城位于三晋之地的中部,中部最北端,以后,不管哪里打仗,自己只要守好天断山脉那条路,战火就绝不会先烧到自己身上。
这就跟小孩子晚上睡觉怕鬼,喜欢睡爸妈中间一个道理。
“雪海关总兵?”
田无镜看向郑凡。
“侯爷,此职责任重大,末将才疏学浅,末将真的害怕辜负侯爷的重托。”
我不要这里,坚决不要!
“封伯?”
大燕对爵位极为吝啬,封伯,已经算是一种极高的殊荣了。
当然了,镇北侯和靖南侯这俩爵位,也不能用爵位来形容了,人成亲王见到靖南侯都得以亲王的身份下跪。
“侯爷,末将这点微末之功,不敢奢望封爵!”
田无镜伸手指了指郑凡,
道:
“出息。”
以前,郑凡为了保存实力,对友军见死不救,曾被田无镜呵斥过。
眼下,郑凡又是舍不得自己的老家底子。
归根究底,
这人身上,
那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