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君衰臣强的格局,所以,七皇子很难去触摸那个位置。
一番算下来,
除了个近期忽然冒头而出的闲散六皇子观风户部,
太子殿下,算是没有对手了。
夺嫡之争,向来没有退路,哪怕一点点苗头,到最后清算时,都算是天大的罪过。
能坐到一部尚书位置的人,哪个不是自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精?
就是那感动得下跪回礼的徐广怀徐尚书,岂能不清楚太子殿下心中的意思?
但,这就是格局,这就是层次;
假的,多把玩把玩,也就能玩儿成真的。
太子这种内敛却不失峥嵘的感觉,才最受这些老臣所认可。
有国本如此,真的很可以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说是投靠谁,当谁家的狗,那真是没那个必要,除了燕皇,没人能这般去拿捏他们,所以,大家更看重的,还是政治主张上的相适。
你的主张和我相仿,那我就支持你。
且会自然而然地站在你的身侧,呼应你一下,再将你的对手,给按下去。
太子殿下的“照顾”之意,该懂的人,自然会懂的。
待得双方重新落座后,
礼部尚书宁方盛开口道:
“太子殿下,臣听闻前日您在东宫设宴,款待去岁进士?”
太子正色回应道:
“回宁老的话,确实如此。”
去岁大燕第一场科举,太子是从办,那时太子还不是太子;
今岁的春闱,陛下下诏,由太子主持。
大燕兴科举两年,这位国之储君,将坐实天下士子大师之名,可以说,是他奉命托举起了龙门,让那寒门读书人得以跃上御阶。
去岁的科举,是宁方盛亲自主持,太子为辅的,他已经老了,能在文事上多为大燕的寒门学子做一些事情,就是他现如今的心愿。
可幸,这位太子,在这方面的心思,和自己无比契合。
“宁老,如今我大燕国势蒸蒸日上,自是需要这些学子充填我大燕朝堂,夯实我大燕根骨,孤,设宴款待他们,只是问问近况,以作鼓励。”
燕皇的气魄,在那里,他不会去在意自己的太子去结交文官以及去收揽这些新入朝堂的年轻官员。
所以,太子设宴设得明目,提起这事时,也是从容。
若是换做其他皇帝,其太子,断然不可能这般的,也不敢这般的。
马踏门阀之后,燕国朝堂上出现了很严重的“官慌”,虽说提吏入官,解了一些燃眉之急,但终究不是长远之法。
且开科举,取寒门入仕,才算是根除门阀的根本之策。
也因此,去岁的进士,外放的少说也是一地父母,留京的,更是在六部之中很快冒尖崛起。
能力是一方面,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扶持他们,符合当下的政治风向。
宁方盛笑着点点头,道:
“太子有心了。”
“宁老言重了,这是孤应该做的。”
说着,
太子甩了甩手腕,吩咐身边的李英莲去御膳房那里催一下夜宵,
盟约的事,越早敲定越好,所以免不了要通宵达旦了。
累是累,
但其中也有一分充实。
太子的目光微微环视四周,
坐在这个位置上,
只要我不犯错,你能奈我何?
在太子脑海之中,
至今记得那个画面,
在那个画面里,
自己和大哥跪伏在地上,受父皇训斥,
而年幼的六弟则被父皇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那一日,父皇说过的一句话,至今仍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太子的心里:
“你们啊你们啊,罢了,还好,还有个小六像朕。”
姬成玦,
你没机会的,
一点都没有。
……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
郡主斜靠在凉亭台阶上,一边朝着池塘里丢着石子儿一边对着站在她面前的姬成玦问道。
“姐,我这儿刚进来,您不说给我弄杯茶吃吃,上来就问这般诛心的问题,不合适吧?”
姬成玦笑嘻嘻地在郡主对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却故意没回答这个问题。
郡主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