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还是让其不得不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谁会没野心呢?”
姬成玦反问道。
“也是。”大皇子点点头。
“没点野心的人,怎么会上咱们的船,跟着二哥不更好么?”
“的确。”
“大哥您是领过兵的人,自然比弟弟我更清楚兵权的重要性。
咱们父皇是如何破局的?
不是什么分化瓦解,
也不是什么合纵捭阖,
更不是什么徐徐图之,
归根究底,
是那一日镇北侯靖南侯率铁骑入皇宫跟随在父皇身后,
以刀锋强力破的局!
那破得真叫一个干脆,也叫一个秋风扫落叶。
所以,咱得需要一个带兵的自己人,户部新一轮的对三晋之地的钱粮,我这儿,可是直接向雪海关倾斜了,呵呵。”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也确实是无所谓了,我大燕,已经有了镇北侯和靖南侯,日后,也不差他郑凡的一个位置。”
“不是还有大哥您么,归根究底,咱姬家儿郎,还是得想办法将兵马攥在自己手里才最安稳,如今之际,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是咱们父皇,不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么?”
大皇子有些伤感地抿了抿嘴唇,道:
“可惜,这次东征的差事,我办砸了。”
这本来,应该是燕皇安排的姬家子弟掌握兵权的好机会。
所以,才一开始没有让靖南侯直接挂帅。
“不急,不急,以后的机会,咱还有的是,郑凡弟弟我都帮了,没道理不帮自家大哥。”
“六弟,你就这般信任我?”
“大哥,您这话就说笑了,但凡是皇子,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谁没想过那把椅子?
就算最后那把椅子由大哥你来坐,
至少以后传下去的,还是姓姬的皇帝。”
“你知道,我不可能的了。”
他的嫡子,注定将拥有一半蛮族血统。
“走一步看一步呗。”
姬成玦说完这句话,
忽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
才重新开口道:
“有时候,我其实挺希望父皇能够绵延安康的,父皇希望将所有的事情,在他这一代,都给做完,其实,很多事情,也真的只有父皇能去做。
但有些时候,我又希望………”
话头,在这里止住。
这其实也算是姬成玦在向大皇子表露自己的心迹;
就像是民间的真正发小铁杆,那得是一起扛过刀一起嫖过娼才行,互相得知道对方的丑事儿和隐私,才能长久地彼此维系住联系。
大皇子没发怒,
只是有些无奈地吐出两个字:
“慎言。”
紧接着,大皇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你先前说,户部的钱粮优先供给雪海关?”
“对啊。”
“就不怕引人猜忌?”
姬成玦笑了笑,
道:
“咱们那位父皇,实在是太骄傲了,我想拉拢谁,他会比我更大方地去拉拢,我越对郑凡好,父皇就会给出更多的好处。
再说了,以前我韬光养晦,就没人猜忌我了?
哥,
说真心话,
有时候我真想着小时候父皇没曾那么喜欢过我,说出过我像他的话;
这样,
至少我还能学老五,就安安心心地做点儿木匠活儿;
一边做一边看着你们一个个争得把脑浆都打爆出来,
岂不快哉?”
…………
棺材内,站着的是沙拓阙石。
帐篷外,站着的是田无镜。
一个是前蛮族左谷蠡王,
一个则是当今大燕靖南王;
一个已经死去很久了,
一个,现在还活着。
若是当年沙拓阙石没有为沙拓部的事战死在镇北侯府门前,很有可能在以后的燕蛮战场上会相见。
但造化弄人之下,
二人的初次见面,
却在这种情况下展开了,
且唯一的见证者,还是一个婴儿床的里的婴孩。
田无镜对于沙拓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