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眼前的情景,很是荒谬,但同时他也清楚,先前自己给主上冰饮子里下药,且偷偷潜伏过来,本身也是同样极为荒谬的一件事。
一件荒谬的事作为因,自然也就很容易牵引出同样极为荒谬的果。
……
北府街毗邻正在装修着的平野伯府的那栋小宅里,正躺在藤椅上看着刘大虎练大字的剑圣忽然抬起了头。
如果说,一开始郑凡对薛三的出手,还属于正常练功的范畴的话,那么随着魔丸的附身,魔灵气息的泄露加上院墙的破损,所闹出来的动静想要瞒住城内的一些人,那就近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剑圣有些迟疑,
他感应到了这股气息,
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怎么了?”
刘大虎抬头看向虞化平。
是的,刘大虎这孩子已经改口叫虞化平爹了。
是老太婆拿着鸡毛掸子呵斥他跪在虞化平面前改的口。
老太婆说,吃谁的饭,记谁的恩,牲口尚且知道的道理,人没理由不知道。
只不过,虞化平拒绝了让刘大虎现在就改姓的这件事。
此时,虞化平有心想要让刘大虎去把自己的龙渊拿过来,
但又觉得这样有些没必要,
因为现在的自己,
根本就拿不起龙渊剑。
可能,一些先天的敏锐还在,但自己现在,依旧是废物之身。
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无能为力。
但偏偏,身为剑圣,他又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大虎,去外面喊巡逻的甲士,让他们去………”
“吱呀………”
院子的门被推开,梁程走了进来。
剑圣的目光落在了梁程身上,
梁程对剑圣微微俯首以示尊敬,随即道: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到底是什么事?”剑圣问道。
“内部切磋。”梁程回答。
剑圣笑了,
道:
“我虽然是个废人,但也没必要这般糊弄我。”
梁程思索了一下,
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清理门户?”
剑圣眉头一蹙,
当即问道:
“内讧了?”
若是内讧了,下面有人造反,那说不得就是一场兵祸。
再往大了想,雪海关位置极为重要,一旦不稳,甚至可能会引发第二轮的野人入关。
“问题不大。”
见梁程这般回答,剑圣身子又重新靠回到躺椅上,道:
“那就成。”
……
四娘放下了手中的账册,下面正在听派任务的诸位账房管事的也都愣住了。
少顷,
四娘站起身,
道:
“告罪,失陪片刻。”
一众账房马上躬身应诺:
“不敢。”
………
冰窖内,
阿铭很安静地躺在那儿,
左手掐碎了一块冰块,丢入自己的葡萄酒杯中,
再晃了晃,
最后,
送入自己的喉中,
随后,
翻了个身,
这里凉爽,适合午眠。
………
瞎子已经停止了手中剥橘子的动作,转而将剥了一半的橘子放在自己鼻前嗅了嗅。
“啧………”
随即,
他又开始剥起了橘子,
且很自然地将一块橘肉送入自己嘴里缓缓咀嚼着。
………
后宅角落房间的那口棺材,
里面躺着的那位竖起了一根手指,
其指甲,
开始刮蹭着棺材板,
一下,一下,又一下,
似乎随时都可能出来。
………
城墙上,樊力走在上头,正在巡视着城墙修葺的情况,在其肩膀上,剑婢稳稳地坐着。
“大块头,我怎么觉得你今儿个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呢?”
天生剑胚,对气息的感应自然是极为敏感的。
樊力习惯性地伸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