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境界提上去,四娘,你想好了么?”
四娘放下茶杯,默不作声。
“其实,我也没想好。”瞎子说道。
四娘开口道:“我想好了。”
“哦?”
四娘伸了个懒腰,身姿婀娜,体态流露,
“到底是睡过一张床的,也没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偏偏他命中是否注定有我我不知道,但明摆着我命里必须有他。
寻常人家过日子,女人指望着家里的顶梁柱老爷们儿,离开了顶梁柱这日子就过得艰难。
老娘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点道理,还是看得明白的。
这世上,
恩恩爱爱海誓山盟,固然美好;
但归根究底,
天底下每天共枕一床的男女夫妻,
天知道是有多少在同床异梦。
这日子,
不也得这么过么?”
瞎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怎么听着这口气,有点怕怕的?咱主上两世为人不假,但还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结过婚,你别太心狠了,真伤了咱主上的心。”
“哟呵,你可真够关心主上的?”
“哪能啊,我这是关心你,你说,咱主上身边可还住着一个客氏呢,人就算生过孩子,但那姿色也是不错的。
说不定这次出征回来,主上还能再抓一个雪原上的狐狸精呢。
别自己玩儿火给自己玩儿崩喽,到时候连咱们主母都得换人,你不别扭,我们还觉得别扭呢。”
四娘“呵呵”一笑,
刚刚织出来的那半件儿衣服忽然自己抖落下来,银针穿着线头在四娘指尖不停地流转,
只留下俩字:
“他敢。”
……
“我说,你呢,该吃吃,该喝喝,三爷我不让你留主上身边,你可别记恨我,三爷我可这是为你好。
别以为你自己是个狐狸精就真能迷倒所有男人。
咱主上身边那个儿子,可是有名的爱吃醋的主儿,只不过眼下杀不了爹,当不了大孝子,但绝对一百个愿意他爹当一辈子的鳏夫;
再说了,就算过了他儿子那一关,咱主上身边可还有一个女人呢,那个女人,论相貌论身段儿论气质,你没一个能比得上人家。
就算是论心机和手段,
你也趁早歇着吧。
三爷就是不想瞧见以后哪天在井里冰西瓜时捞上来一具狐狸尸体,这才好心好意地给你留我这儿。”
狐狸很是委屈地蜷缩在马车一角,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那只黑猫能留在平野伯身边,
自己就得留在这矮脚虎身侧?
人嘛,
哦不,
妖嘛,
也是一个德行,妖生怕的,也是对比,有了对比,才有了翻倍的伤害。
当花姬还在委屈地暗自垂泪时,
在队伍前方,骑着貔貅的郑伯爷一边伸手摸着黑猫身上的毛发一边对着骑马在其身侧的梁程道:
“给其他部族的使者都派出去了么?”
“已经派出去了主上。”
“嗯,回去后把这事儿跟瞎子提一下,让他继续跟进,那些企图支援乃蛮部的部族,必须给我出点儿血。”
“是,主上。”
等到日中时,
押运着牛羊和战俘奴隶的出征队伍终于来到了雪海关下,雪海关北城门大开,为凯旋将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后紧接着就是战功的犒赏,这对于柯岩部人而言,绝对是及时雨,尤其是在他们看见出征归来后,自己家眷已经住进了帐篷里,家里粮食也被发放充足后,那种喜悦激动与满足,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流程,郑伯爷都得参加。
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郑伯爷不光得露面,还得去致辞。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郑凡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讲真,
有时候出席这类的政治秀场,真的比在外头打仗还累人。
回到家,在厅堂椅子上坐下来,等着客氏给自己端脚盆过来洗脚。
谁成想,一缕香风袭来,这味道,还格外的熟悉。
郑凡抬起头,看着端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