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的那一首《满江红》意境中不可自拔。
摄政王拔出塞子,喝了一口酒,随后递给了一边的造剑师。
造剑师接过来,也饮了一口。
摄政王看着郑凡,感慨道:“大乾,当真是文化荟萃之地啊,姚师收了个好徒弟,好徒弟!”
造剑师也道: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燕奴血;啧啧,这场面,这气魄,这格局,佩服,佩服,这首词,可谓是道出了真正的沙场烽烟。”
摄政王点点头,问道:“嘉合耻,写的是当初燕人南下乾国时吧?”
“是,当时晚辈正在上京城中,燕人的马蹄,一度来到我大乾都城之外,晚辈夜不能寐,只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
故而希望日后我乾国军民可以奋发努力,早日北伐功成,一雪前耻。”
“确实豪气。”
摄政王叹了口气,显然,他联想到了楚国。
乾国和楚国近几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燕人面前吃过瘪。
乾国被燕军骑兵一路打到了都城下,楚人则在玉盘城下丢下了四万青鸾军尸首,还有一位柱国。
所以说,这首词真的很应景,让楚人也会很有代入感。
摄政王开口道:“希望我楚人和乾人,都能奋发起来,早日将燕人的气焰给打下去。”
郑伯爷马上接话道:“这正是我大乾官家所愿,也正是家师所愿,也是晚辈所愿,更是我大乾和大楚百姓所愿。
燕人穷兵黩武,不知教化,不懂礼仪,当真是斯文败类之国,大乾大楚都是礼仪之邦,怎能长久为禽兽所欺?
吾辈,自当奋强!”
“苏小先生此言深得我心,来,同饮!”
摄政王显然对郑凡很满意。
读书人,你可以不知兵,毕竟自大夏以来,那种儒帅,整个东方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
作为读书人,能以诗叙豪情,以词谱励血,已然是尽责了。
郑伯爷从造剑师手中接过酒葫芦,他也没好意思擦一擦葫芦嘴,直接大饮了一口。
酒很醇香,但度数并不算高,郑伯爷喝了酒,一擦嘴,喊道:
“痛快!”
摄政王“呵呵”一笑,道:“痛快的是我们,有苏小先生这首词佐酒,这一路行程,就不算寂寞了。”
“您言重了。”
接下来,马车里倒是安静下来了。
一方面是摄政王还在静静地回味着那首满江红,另一方面可能是距离别苑越来越近,心里头,其他的心思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这倒是让郑伯爷放下心来,他还真怕这位摄政王要继续和自己唠家常,要知道他只是个冒牌货,真要唠家常的话肯定得漏底。
马车摇摇,
距离别苑也就越来越近了,
郑伯爷忽然觉得自己进出实在是太过频繁,整得真跟逛窑子似的,今儿个去了,歇个一晚上,第二天又想着要去。
但等到距离别苑只剩下四五里路时,郑伯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瞬间让他紧张了起来。
自己可是以范家珠行铺掌柜的身份进出过别苑的,
别苑内院那儿的屈氏供奉也都是见过自己的,
自己这下子再顶着其他身份回去,
岂不是要直接暴露了?
一念至此,
郑伯爷当即就没了先前安定下来的心思,开始如坐针毡。
造剑师继续在饮酒,
像是瞥见了郑伯爷的失态一样,问道:
“苏小先生可是在流汗?”
郑凡马上道:
“实乃,实乃晚辈……不胜酒力。”
“呵呵。”造剑师闻言,也只是笑笑,继续饮酒。
……
此时,在皇室别苑内,一队队皇族禁军开赴而入,接管了内圈的防务。
无论是屈氏的青鸾军还是奴仆家族的私兵,在皇族禁军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抵抗,乖乖让出了自己的防务位置。
随后,更是有一队凤巢侍卫直入内院,一直保卫内院安危的屈氏供奉们见状,也都很自觉地离开,未做多言。
紧接着,内院的一众宦官宫女,也全都被清了出来,整个内院里,只留下四公主和一个内院太监总管赵成赵公公。
赵成一开始还有些发懵,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没见过换防换得这般彻底的。
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