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提起,里面所剩酒水不多,但也能再润润喉咙。
再抬头,
望着天色,
用力一甩,
“啪!”
酒坛被极为豪迈地摔碎在地上,然而,许是真的喝醉了酒,甩酒坛时有些脱力,酒坛砸中了景仁礼的脚背。
“嘶………痛痛痛!”
……
郑伯爷还是没追上侯爷,好在,回营寨的路上没出什么意外。
侯爷早就回来了,但郑凡没再去打扰他,而是在一名侯爷身边亲卫的带领下,来到自己今晚将歇息的帐篷。
帐篷内,公主已经躺下睡着了。
一路逃亡,身为楚国公主的她,却一直等到进入燕军营寨里,才算是睡上了一顿安稳觉。
郑伯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似乎感应到有人过来了,也似乎分辨出了这种感觉,然后,她侧过身子,伸出手,抱住了郑伯爷的手臂。
郑伯爷伸手帮她理了理两鬓的发丝,将其手缓缓挪开,放回被子里,自己则起身,走到帐篷外,坐了下来。
从铁盒里抽出烟,点燃。
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渣的。
至少,郑伯爷是这般感觉的,因为帐篷内明明躺着一个公主,一个跟着自己离开母国的女孩;
而此时,
坐在帐篷外的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阿铭、三儿以及………四娘。
现在,自己安全回来了,就看他们的了。
他们,
应该不会出事的。
“哦呵呵,来来来,小凡子回来了,哈哈哈哈,听说还抢来了楚国的公主。”
这是李富胜的声音。
大燕朝廷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了历天城、曲贺城以及颖都,官僚体系已经逐渐覆盖下去,在这一点上,靖南侯完全让出了方便。
他没有想要“占地为王”,对于朝廷开始逐步施加对晋地地方的掌控,选择了视而不见。
而地盘,其实是一个藩镇的根基,这个道理,侯爷应该是知道的。
也因此,
作为交换,
除了原本入晋的靖南军所部,包括后来入晋的李豹部,李富胜部,大皇子东征军所留下的余部,以及晋地原有晋人兵马,全都被靖南侯拿来做了整合。
现如今,
在三晋之地,
靖南军令一出,
晋地兵马,无论是何编制,都必须遵从。
这也是朝廷和靖南侯之间的默契,一来,晋地新附,人心局面难免出现反复;再则,晋地之外,雪原野人、楚人等等作为威胁,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一个人在那里坐镇。
所以,现在已经很难去说,李富胜到底是镇北军总兵还是靖南军总兵了。
在李富胜身边,跟着的是原本的靖南军总兵任涓。
任涓一来,瞧见郑凡,又看见了郑凡身后的帐篷,马上道:
“公主呢,拉出来让我们见见,让我们也开开眼啊,哈哈哈哈。”
坐在帐篷口的郑伯爷,
面带微笑,
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他,
看着他。
任涓张了张嘴,有些尴尬。
李富胜则打圆场,道:“那是公主么,那是弟妹,男女授受不亲,得懂礼数。”
任涓马上会意,对郑凡拱手道:“任某唐突了。”
郑伯爷站起身,道:“帝姬刚入燕,人生地不熟,心思最为敏锐,再者,公主不是弟弟我抢来的,是她跟我入燕的。”
抢来的女人,是战利品。
但如果是主动跟着你回来的,这里面就牵扯到了两情相悦的问题,若是这般,那任涓先前的话,是真的孟浪了,等于是在抽郑凡的脸。
毕竟,哪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别人将自己的妻子当作商品一样呼来喝去。
任涓开口道:“郑老弟,郑老弟,我错了,我这里给你赔不是,我呢,刚在外领兵回营,听手下人说你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公主,再加上楚人刚刚撤兵了,脑子一热,说话的嘴啊,就没个把门的了,莫怪,莫怪。”
“任哥言重了。”
李富胜捶了任涓胸口一记,道:“你啊你,下次说话多过过脑子,咱们可都是战场上互相交后背的兄弟,不是说做了你兄弟就得和你一起大大咧咧的,既然是兄弟,处的时候就得更讲究。”
这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