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爷小声对身边的梁程道:
“这甲就给你穿了。”
“主上,这可是御赐之物,不好吧?”
“在战场上,你就是我,有什么不好的?”
梁程思索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而这个建议,证明梁程确实是在思索在进步自己为人处事方面的修炼,
他道:
“可以给阿铭穿。”
郑伯爷眼睛一亮,道:
“这主意好。”
眼下,正躺在冰窖里被三天浇灌一次还昏迷着的阿铭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且金光闪闪。
“咳咳………”
宣旨太监见郑凡居然和身边的一位将领说起了悄悄话,不由得咳嗽一声。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大不敬,因为这可以视为郑伯爷为陛下所赐之物感到欣喜若狂受宠若惊为圣眷在身而感激涕零。
年轻官员则小声提醒道:“伯爷,圣旨还有呢。”
“嗯?”
郑伯爷马上跪好。
宣旨太监继续念道:
“着平野伯于五月半前入京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什么?
什么。
什么!
郑伯爷眼睛当即瞪得大大的,进京?
老子刚从楚国回来,你现在再让我去京城?
京城有多远,
怎么说吧,
燕京向东,到马蹄山山脉,算是原本燕国和晋国的边境线,那里,算是晋国的最西边,而郑伯爷现在,相当于在晋国的最东边。
先前郑伯爷入楚,走的是蒙山,出来时走的是镇南关沿线,等于是从楚国的西端走到了东端,现在,还得再在晋国来一场东西长跑。
当然,如果只是跑的话,郑伯爷倒是能接受,现在的他,骑再久的马都不会觉得大腿生疼了,但进京的危险系数可不低。
自己上次进京,就遇到了靖南侯屠灭满门,这一次呢?
这才回家多久啊,又要折腾?
“平野伯,接旨。”
见郑凡一直在神游,宣旨太监不得不提醒道。
郑凡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幸福和激动的笑容,
“臣接旨,叩谢圣恩!”
宣旨太监将圣旨递交到了郑凡手中,随即脸上就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开始主动和郑凡套近乎。
郑伯爷也是会来事的,
先前没出城去接旨,是因为没这个必要了,很显然,这两个传旨的人也并不觉得郑伯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肖一波马上安排上了接待工作,郑伯爷按下心头的千头万绪,亲自持樽招待他们。
席间,得知那年轻宦官叫冯观,是魏忠河的干儿子;
而那年轻官员则是礼部的一名员外郎,叫张远山,还是自己的“粉丝”。
吃酒时,张远山不停地追问郑凡过往的战绩,可以看出来,他对战场有着很深的向往。
再之后,张远山还说了自己是哪年中的举,其实就是暗示他是六皇子的人。
从他们口中,郑凡还得知了小六子已经当爹了,生了个儿子,名字叫“姬传业”,嗯,一个很有深意的名字。
郑凡现在还没收到小六子的信呢,而他们却比小六子的信更早到且更早地告诉了郑凡这个消息。
得亏这俩宣旨的都年轻,要是换上上了年纪的宦官和官员,还真吃不消这种长途赶路式的行进。
因为陛下在圣旨里说了郑伯爷最迟入京时间,而从雪海关到燕京路途遥远,冯观和张远山只能在自己二人去的时候疯狂赶路,在驿站除了换马外,都不敢歇息太久。
一来怕路上出现什么变故波折耽搁了,二来,他们得给郑伯爷预留出足够的返京时间,若是郑伯爷延误了,燕皇大概率是不会追究郑伯爷的罪责的,板子只会落在他们身上,意思是他们宣旨晚了,才导致郑伯爷误了行期。
最后,冯观提醒郑伯爷,这次入京,得将公主带着一起去。
等招待差不多后,郑凡让瞎子继续作陪,自己则离席出去。
借着些许酒意,郑凡拿着那把御赐的蛮刀,往后宅走去。
后宅很大,除了郑伯爷自己的卧房和天天的卧房外,还有一大片未利用的区域,其中有一块平坦区域没种植什么花草,而是专门拿来当貔貅的圈。
让郑凡有些意外的是,四娘此时正拿着肉脯喂着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