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孙有道不得不又看向了自己的长子,
心里不禁想着若是长子没有落下残疾,现在是长子在撑门面,断不至于一点苗头都不知道吧。
自己这个二儿子,
终究只是中人之姿罢了。
心有所感下,
孙有道不得不再度道:
“不要妄图多事,也不要妄图插手自己不该碰的东西,为父起于草莽,追随先帝半生,虽不是为了我孙家富贵,但为父还是希望你们能安安生生好好把日子过下去的。
这人啊,
年纪大了,
别的也就不求了,
只求一个子孙的平平安安。”
这话,说真的有感而发。
然而,
落在孙瑛耳中,却如同是一道道惊雷。
父亲,
已经近乎明示自己了!
是啊,
父亲是那么英明,就算致仕了在家修养,但这颖都,难道还有他想知道却不得而知的事情么?
父亲的意思是,
我做错了,要为家里遭来大祸了?
孙良不晓得父亲为何还要再提点自己一次,但还是躬身道:
“儿子受教,定然铭记在心。”
随即,
孙良又道:
“父亲,此事会不会牵涉到咱们家?”
“应该,不至于,现在听下人来报的,所抄所拿的,都是中层官吏,真正的有头有脸的家门,都未被侵扰。
我孙家门楣还在,在这场风波中,应该无恙。”
就在这时,
孙瑛忽然开口道:“父亲,儿子内急。”
孙有道忙道:“去吧,去吧。”
他知道长子的残疾,导致其憋不住,所以马上让长子去如厕。
长子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下出去了,
孙有道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问次子,道:
“科举舞弊,你是否牵涉其中?”
孙良马上摇头道:“父亲,怎么可能,儿子若是想提携什么人,看中了什么人,或者想交好什么人,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再说了,父亲一直叮嘱儿子手不要乱伸,儿子怎么可能去掺和这等肮脏之事。
不过,儿子倒是听说过这些事,心下还觉得惋惜,有些人本有机会从黔首通过科举入仕的,却偏偏被那些人顶掉了资格。
科举之制,儿子也是认同且赞成的,因为儿子觉得,父亲当初如果不是和先皇于微末中相识,也就很难有施展抱负的一天。
若是当年我成国也有科举,很多像父亲这样的饱学之士,就能为百姓造福了。”
孙有道这话听得很舒服,心里不由有些宽慰。
自己这个次子虽说在办事能力上不算出彩,但在为人处事上,的确有淳厚之风,有他掌门,孙家的富贵,应该还能继续绵延下去。
而另一边,
被两个仆人搀扶着出了厅堂的孙瑛没有去茅房,而是在外面院子里见到了赶来报信的自己手下。
“大爷,城内现在很乱。”
这是从孙瑛宅邸来报信的亲信。
要知道,在孙瑛宅邸里,可是藏匿着近百义士。
孙瑛想到了自己父亲刚刚说的话,
对自己的亲信吩咐道:
“马上回去,联络外宅的那些人,也都躲进我的宅子里,我是孙家的长子,那个宅子也挂着孙府的招牌,燕人……
燕人应该不会搜查到那里去。”
毕竟,
现在只是搜查那些中层官吏和家族,大门大户还没被波及,现在那位燕人平野伯虽然做事狠辣粗犷,但还是有分寸的。
“是,大爷。”
“另外,如果……如果……”
孙瑛的眼睛,眯了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是残废之人,所以很多时候并不能亲临第一线只能在幕后布局和遥控,这就使得他在面对突发情况会很束手束脚。
“记着,若是燕人闯入我的宅子,就意味着燕人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虽然大事还未准备好,但只能提前发动了!”
亲信在听到这话时,眼里流露出一抹错愕,情不自禁道:
“大爷,这就发动?”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还想闭着眼等死么?燕人不搜查我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