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儿子啊。”
太子的面容,一下子冷肃了下来。
“这世上,没人是银子做的,也永远都无法做得被所有人都喜爱,一如我等姬氏子弟,就是在大燕国内,不服者也甚多,更别说大燕之外的茫茫诸国了。
晋皇也是正统,但现在人和太后不都在咱燕京住着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仅存的这一样东西,也没什么价值了?”
姬成玦侧过脸,认真看了看自己的二哥,发现太子脸上,没有怒气,只有平静。
“二哥,你找个机会,明儿请郑凡进东宫吃个饭吧,和他聊聊,心里能舒坦不少。”
“你舍得?”
“我压根就没把他当作过自家门下走狗。”
“也是,我现在这个太子,也拉不住他的。”
“抑郁过重对身子不好。”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早点让道呢。”
“别,您可得继续撑着,没二哥在前面,弟弟我就完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道:
“他会来么?”
“我跟他说。”
“你会一起来么?”
“我,就不去了,省得外人以为我带着平野伯去东宫耀武扬威,以下犯上。”
太子笑了笑,
忽然道;
“六弟,你恨么?”
六皇子则策动缰绳,
道:
“郑凡上御街了,我们去春芳殿等着赴宴吧。”
……
此时,
郑伯爷牵着熊丽箐的手,拾级而上。
大燕的皇宫,其实远远不如大乾皇宫的金碧辉煌,但许是因为大燕国势正盛,使得这座宫殿内,也流淌着一股恢弘大气。
郑伯爷去过乾国皇宫,也去过晋国皇宫,但没去过楚国郢都,当即小声问道:
“和大楚皇宫比起来如何?”
熊丽箐吐出两个字:“寒酸。”
“哈哈哈。”
郑伯爷笑得很大声。
熊丽箐有些疑惑说着悄悄话,怎么就忽然笑得这么夸张了?
但熊丽箐相信,自己丈夫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和安排的。
终于,
二人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前方,
一尊金吾龙纛之下,
燕皇端坐;
在其身侧,站着魏忠河。
魏公公已经将剑圣领去喝茶的地方了,在那儿,有两个勉强够格的人可以陪着剑圣大人解闷;
随后,魏公公又马上赶回到了陛下身侧,他是天子近侍,就算出去办事儿,也必须马上回来的。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丫头,起身,让朕看看。”
燕皇没有先喊郑凡,而是先让熊丽箐起身。
熊丽箐站起身。
“到底是熊家的丫头,端庄,大气,郑凡。”
“臣在。”
“好好待人家。”
“臣遵旨。”
“丽箐丫头,以后这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让人告诉朕,朕来收拾他。”
“多谢陛下。”
这番,倒不全是虚情假意,也不是纯粹的客套。
因为,能让姬家觉得是邻居,有资格住在自家隔壁的,也就大楚熊氏了。
晋国已灭,宗室入燕京;
乾国立国不过百五十年,虽说乾国赵官家一脉一直命文官修史硬生生地要让自家老祖宗和大夏天子扯上关系,拉到和燕侯、晋侯和楚侯同辈,但另外三家,根本就瞧不上他。
“平身吧。”
“谢陛下。”
郑伯爷起身。
“先前上御阶时,何故发笑?”
燕皇问道。
先前郑凡的笑声,实在是太过响亮,且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豪迈。
“回陛下的话,臣刚刚问公主,我大燕皇宫和楚国皇宫相比如何?”
燕皇来了兴致,
道:
“哦?那丽箐丫头是怎么回答得啊?”
站在边上的熊丽箐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自家相公先前的大笑是落在这一处,
但自家相公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