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灵。
又如同当初靖南王田无镜百万大军兑子的一个小型翻版,楚人,其实也在兑子。
战场,是一门千变万化的艺术。
在特定时候,特定环境,特定局面下,总能形成一种匪夷所思的格调。
前两日,燕军攻城,气势如虹;
此时,楚人反击,时机拿捏得也是恰到好处,要知道,就算是面前的这支军队不是贵族私兵而是皇族禁军,也依旧改变不了燕强楚弱的局面。
但对方那位柱国,却硬生生地调制出了这个机会。
高手过招,这是真正的高手过招。
郑伯爷到底是得过田无镜真传的,所以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局面是因为梁程输了,只能说,有些事物的变化,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在阿程的手中。
田无镜赢野人那场,不也是靠着自己夺下雪海关打下的助攻?这其实并不在老田的谋划之中,只能说是,无心插柳真的成了。
所以,郑伯爷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
甚至,
当其帅輦凝聚着燕军主动砸向楚人方阵时,郑伯爷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惧和担忧,有的,反而是一种自心底而发的颤栗,是那种兴奋,是那种热血。
这不是作秀,
而是真情实感。
“初代镇北侯,有三万破乾军五十万的辉煌战绩;老田,也有十日转战千里破灭半晋的壮举。
我呢,
虽然一直说自己战无不胜,
但南下乾国几次,就算是算上跟着李富胜那次,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并不是我在唱主角。
跟着老田远征雪原,我也只是凑个后勤,混了一场军功。
唯一能说到的,其实也就是千里奔袭雪海关。
但终究,正面战场上,是老田带着镇北靖南精锐给打下的。
所以,
我手头上一直欠缺一份真正实打实地军功。
现在好了,
大楚皇族禁军,
大楚柱国一尊,
得,
我也甭挑了,
就他了!”
郑伯爷打了个呵欠,
下令道:
“传令,本伯帅輦为线,落身帅輦之后者,视为叛逃,杀无赦!”
“传令,燃放所有烟火信子,调我军寨中,外围,一切可见烟火传信之兵卒,即刻来援!”
燕军,是攻城一方,摊子自然也就铺得大,这也是楚人的可乘之机。
而眼下,郑伯爷要做的,就是将所有兵马能调集得都调集过来,一百两百可以,三五成群,也不嫌少。
“嗡!”
一根箭矢射了过来,剑圣提剑,将这根箭矢给挡开。
前方,高毅的亲卫已经砸入了楚军军阵之中,开始忘我地厮杀。
放眼望去,以帅輦为中心点,先前被滚起来的雪球,现在则成了一个不断扩张出去的平线。
楚人、燕人、晋人,开始如野兽一般陷入搏杀之中。
剑圣举着龙渊,对郑伯爷道:
“再问你一句,你是想让我杀下去,还是想让我继续帮你撑着帅輦。”
“哈哈。”
郑伯爷发出一声大笑。
帅輦已然撞入楚人军阵之中,楚人,发了疯地想要冲杀过来,他们自然知道帅輦上是谁!
而帅輦附近的燕军和晋军则更是发了疯地护卫着这里,他们更清楚帅輦上的是谁!
“燕狗平野伯在这里!”
“柱国有令,杀郑凡者,家族提爵!”
“保护伯爷!”
“誓死保护伯爷!”
因为这一块战局的焦灼,双方主帅都以自己为轴地强行压进,使得坐在帅輦上的郑伯爷已经可以看见远处楚军军阵后头的那架青铜战车,以及战车上插着的那面火凤旗帜。
终于,
郑伯爷看向剑圣,
然后,
拔出先前插在帅輦上的蛮刀,
一身金甲的他,
生平以来第一次在战场正中心这般地招摇。
以前,
他不敢招摇,因为觉得这是取死之道。
但一直很羡慕老田,
老田每次冲锋都是骑着貔貅,一身鎏金甲胄,冲杀于千军万马之前。
羡慕,
羡慕啊,
是真的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