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伯爷所在的区域,就是为了冲掉燕人的帅輦!
………
在战场的另一端,距离帅輦还挺远的位置,梁程带着麾下士卒还在和楚人厮杀着。
其实,从一开始战场被细分出了好几块之后,厮杀到现在,原本的一块,又分出了好几块。
大家僵持鏖战厮杀最为激烈的位置,也就是燕军帅輦所在的位置,成了一个最为惨烈的区域,也是决定胜负的落子之处。
“完了,要支撑不住了。”
瞎子有些疲惫地说道,他的意念力,已经消耗太多。
“不,没有。”
梁程却直接否定道。
瞎子忽然升腾起了信心,道:“你快点告诉我,你还留了后手,我虽然会怪你不提早知会,但还是会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梁程摇摇头,道:“我说过,我事先并不知道楚国皇族禁军在这里。”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战死之前,带着希望去死?”
“主上点了烟火信,我军攻城时,于外围,布置了很多支游弋兵马队伍,哨骑,那就更多了,但你看见到底有多少疾驰而来增援这里了么?”
“没有回来?”瞎子疑惑道。
梁程点点头,道:“没有回来,其实,一批批回来,没什么用,要么,被那位柱国特意布置在外围的楚军给拦截纠缠住,要么,就算是加入了战团中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添油战术,起不到什么具体的运用。”
“为什么没来?”
梁程没有回答瞎子的这个问题,转而道:
“当初靖南王能在望江一举击溃野人王主力,凭的是什么,是咱们千里奔袭拿下了雪海关,堵住了野人王的后撤之路,迫使野人王不得不选择激进的决战方式。
其实,田无镜本人也没有料到这一点,是我们自己,自作主张。
但往往,
有些时候,
这种自作主张却能起到奇效。
打仗么,是需要神来之笔的,而神来之笔,则需要一个真正懂得他的将领去驾驭和施展。
靖南王当初有咱们的主上,
咱们,
其实也可以有,而且看样子,是真的有了。”
………
“还不发兵?还不发兵?”
柯岩冬哥近乎在金术可身边咆哮着。
攻城战时,他们的麾下本部兵马被调离了大多半,余下的,是二人各自五百骑作为策应在东山堡外进行游弋。
毕竟,一般而言,攻城时最忌讳的,就是外部忽然出现一支敌军援兵冷不丁地打你一下。
反而是城内的守军倒是不用太着急,因为他们如果有那个能力和胆魄主动出城打你的话,也就不用缩在城里等你来攻城了。
但偏偏今日的东山堡,打破了这一定律,从城内出兵,在燕人攻城正酣时,来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击。
“伯爷的烟火信早就已经燃放了,你还在等?你居然还在等?你竟然还敢等!!!”
柯岩冬哥近乎要疯了,他原本是想直接带兵回去救援的,但被金术可拦住了。
不仅如此,金术可还将附近外围三五成群的哨骑和其他来自宫望部和公孙志部的游弋兵马也都拦截住了。
强压着他们,不允许现在出击。
“与其一小批一小批地进去一遍遍添油,还不如组织出一支成规模的骑兵,到时候,效果和战况反而会更好,甚至,可以对楚人一击致命!
你看得见局势的,局势现在很乱,但局势也很清晰,看似楚人势大,但外围,还是我军控制着,楚人城墙上,我军几路人马都在。
楚人是在行险,
我们可以抓住楚人的软肋,可以将局面完全颠覆过来!”
金术可略带激动地对柯岩冬哥解释道。
“不,金术可,你要知道,有时候,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是你看见了伯爷发的烟火信后,竟然还敢按兵不动甚至阻拦其他兵马去救援的问题。
就是你最后赢了,
你以为,
你真的就赢了么?”
柯岩冬哥的父亲和一众族老,现在还在靖南王身边当亲卫呢。
他自然清楚靖南王此举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打压和提防么?
伯爷是燕人,你,金术可,是蛮人!
金术可张了张嘴。
柯岩冬哥则继续道:“你敢置伯爷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