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子。
老四想要搞点“真金白银”,想要练出一支兵马来,肯定得砸血本,将三石邓家最后一些精华人才、底蕴都掏空出来砸到这支京营上,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可问题是,
姬老六是个擅长玩阴谋的人,
所以他看事情的视角,
也往往喜欢走阴谋论的方向。
“殿下,内库最近走了一批货。”
“去哪儿?”
“不知。”
姬老六点点头,道:
“你们下去吧。”
“是,殿下。”
“是,殿下。”
一高一矮下去了。
姬老六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张公公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在了姬老六的面前。
“主子,信和先前的手稿,奴才已经吩咐人向东边送去了。”
姬成玦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主子,看样子,是不是要出事儿了?”
帝王垂暮,自是多事之秋。
尤其是现在外战眼瞅着就要结束,
没了外部威胁来统一内部,
内部,
就必然开始“龙争虎斗”。
“应该………是吧。”
姬成玦微微颔首。
“主子,越是拖下去,越是对咱们不利啊。”
无论如何,
太子都是东宫之主,国之储君,国本所在。
如果一切风平浪静下去,
待得离钟响起,
太子继位,
天命所归,
再想干什么,就难了。
“不急,不急。”
姬老六伸手轻轻摆了摆,
道:
“张伴伴,你觉得咱们时间紧了,我估摸着,那位李英莲李伴伴,可能也在对我那二哥说着一样的话。
我踩一脚,父皇再拉一把,我再踩一脚,父皇再拉一把;
没父皇拉偏架,
他早被我拽下来了,
根子不扎实,
心里就虚。
咱们在这里怕万一父皇驾崩,他名正言顺;
对面,
可能也在担心父皇驾崩前,
咱们会如何行鱼死网破之举。
越是到这儿了,
就越是要沉住气。
父皇,是个明君,是个好皇帝,我相信父皇不会犯绝大多数皇帝晚年会犯的那种错误。
以前,
我还看得不是很真切,
现在,
随着楚国那边眼瞅着就要结束战事了,
下面的,
也就能回到正轨了。”
“主子,奴才愚钝,何为正轨?”
“正轨?”
姬老六又喝了口茶,
道:
“先吩咐下去,咱们的人,没露面的,就都不要露面,露面的,也不准有一丝一毫地轻举妄动。
现在,就是等,等东宫先沉不住气。
我不怕东宫,
但东宫上下,
肯定很怕我。
再,
我与你说说正轨的事儿。
若是外头战事不息,
西边荒漠蛮族,虎视眈眈;伐楚战事,如入泥潭;乾国三边,心存侥幸,妄图火中取栗;
那样的话,
那张龙椅的争夺,
可就有意思了。
老四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在那种环境下。
我跟老二必然得都上一番,
老二这些年,藏着的后手,培养的手下,咱们浸润了不少,但咱们这里,估摸着也有不少老二那边埋下的钉子;
老五在颖都还在修理河工,没回来,但他在那儿,本就是一招无形妙棋,远离燕京漩涡,待价而沽。
就是这小七,他也不是没有机会。
总之,
外患迫在眉睫之下,
内忧,必然得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解决,
说不得,
到最后我得和老二捏着鼻子各退一步,
让小七上来当个调和。
别觉得不可思议,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都姓姬。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