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为引进行锁缚。
施法者,所起的,无非是一个承接的作用。
然而,
沙拓阙石体内,并无气血!
也就是说,
局和势,在碰撞到沙拓阙石身上后,宛若无根浮萍,也就直接消散了。
虽说先前沙拓阙石刚出现时,
老者和青衣男就得出结论,此人身上似乎只有气息波动却无气血波动。
但老者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可谓成也经验败也经验,近乎是本能地以平时的习惯开始施法。
或许,
连老者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其所掌握的术和法,其本质和根源,到底为何物了。
站得越高,
越基础的,
反而有些时候会更模糊。
但在此时,却相当于是给青衣男挖了个坑。
这简直比扭头就跑,更为坑人。
因为你出手了,但你出手却更像是帮对方在佯攻做掩护。
接下来,
身形上毫无阻滞的沙拓阙石单手攥住了青衣男的剑,剑身和手掌当即摩擦出了剧烈的火花;
紧接着,
沙拓阙石丝毫没有在乎肩膀上的天天一般,整个人径直向前贴了过去。
而青衣男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倒是做出了最为精彩的反应,眼瞅着自己的剑抽不回来,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当即并拢,一道剑气直接指向了沙拓阙石肩膀上所坐的天天。
好一招围魏救赵!
“嗡!”
沙拓阙石身上煞气冲起,
坐在其肩膀上的天天像是被气浪卷着一般被抛向了空中。
青衣男的剑气从沙拓阙石空荡荡的肩膀上穿刺而去;
但同时,他也失去了第一时间拉开距离的机会。
或许,
青衣男也练刀,他也练体魄,所以,他自认为自己的躯壳不似那些传统意义上的剑客那般脆弱;
又或许,
青衣男太过自负,自负得不想狼狈后撤让对方趁势粘上来让自己直接落入下风,而是想以极端地手段去将局面给扳回来。
但厮杀场上,
你成功了,
那所谓的或许就是一记妙棋,可谓别开生面;
而若是你失败了,
那这所谓的或许,
就是你的原罪。
尤其是,
沙拓阙石生前是三品武夫,以沙拓部子弟的身份,能够承任蛮族王庭左谷蠡王的位置,可见其天赋到底有多么可怕。
他现在所掌握的战斗本能,其实还是基于生前,不过,巧合的是,僵尸体魄本就是以坚固强悍著称,一定程度上,身前生后,倒是专业对口上了。
若是沙拓阙石生前是术士亦或者是剑客之流,其就算是苏醒,战斗力,也必然大打折扣,但奈何,其生前本就是武夫!
所以,
温明山上下来的青衣男子,和沙拓阙石,在刹那间,以胸膛对胸膛的方式,强行撞击到了一起。
武夫之间的对决,
往往极为乏味,
高阶武夫就越是如此。
前不久,在楚国皇宫门口,靖南王和影子的那一场对决,可谓是世间武夫巅峰之战,其实若是撇开最后双方互相开了一次二品之境的一拳和一刀,其余的整个过程,都是相当的枯燥。
这是郑伯爷很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他在战场上,尽量避免穿显眼的甲胄拿显眼的兵器,
因为那点华丽,
因为那点风度,
在生与死面前,
屁都不是。
“轰!”
青衣男的体魄确实是练过的,在和沙拓阙石第一次碰撞时,竟然明面上不落下风。
练的刀和剑,其实走的是武夫和剑客的双流路子。
虽说没有西方魔武双修听起来那么野,但想要将这两条都修炼起来,也绝非易事。
只是,
第一次双方体魄之间的撞击并不是结束,
而是,
开始!
青衣男子握着剑柄,沙拓阙石攥着剑身,双方手中,再无兵器。
碰撞之后,
青衣男子体内气血难免翻腾,
而沙拓阙石那边,则是将煞气迅速地凝固,再度撞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