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范少良有些不明白。
姬成玦也没解释,而是起身,马车在此时也停了下来。
当今燕皇的陵寝到了,
不过,
他父皇人还在后园,
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自然不可能是去吊唁其尚在人世的父皇的。
而是自己的三哥走了后,父皇下旨,让三哥葬在了自己的陵寝里,父子陪葬。
不少大臣上书赞扬这是为人子为人臣的最高礼遇,陪侍皇陵啊!
但在姬老六看来,
无非是他父皇想省点花销。
下了马车,
冬日里的萧索,在陵寝内,显得格外清晰。
哪怕其父皇的陵寝按照旧制缩小了很多很多,但这里,依旧很大了。
范少良忍不住在后头开口道:
“表哥,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不合适吧?”
这些话,轮不到他来问,但他想着,既然是亲戚,他该说的。
哪怕,表哥大概不会回答。
事实上,姬成玦也的确没回答。
因为,
姬成玦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于昨日,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看看三哥。
他也明白,今日来皇陵的事,瞒不过去的,他也没想着瞒。
父皇病重,
他却来看皇陵了,
哪怕你对外解释说是吊唁自己三哥,但谁信?
此举,
就和民间亲人病重,你去寿材铺子里买纸钱回来差不多。
不过,对于姬老六而言,眼下是敏感时期,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对于一些真正的大臣而言,可能会诧异且不解,政治手段如此高明的六皇子为何会在此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见过六殿下。”
一名老太监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老太监姓秦,曾排在魏忠河之前,但因为犯事,被父皇贬过来提前守陵。
姬成玦对他点头,
道;
“天凉了,多添点衣裳。”
说着,
姬成玦捂住鼻子,
道:
“也少喝点酒。”
“呵呵。”秦老太监笑笑,指了指身后,“殿下是来看三殿下的吧?”
姬成玦点点头。
“巧了。”
秦老太监默默退下,手里比划出了一个“二”。
太子,
也在么。
姬成玦向里继续走去,
果然,
前面,
看见一身白色锦袍的太子。
李英莲见到姬成玦来了,先是一惊,随即默默地退下,和张公公一南一北,守护两侧。
二人身上都有些炼气士的功夫,打架可能上不得真正的宗师台面,但倒是有些手段可以防窃听。
这等局面下,
接下来无论说什么,
除非死去的三哥从棺材里爬出来去找父皇告密,否则基本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都是皇子,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风头盛重的燕国户部财神,
要是连贴身伴当都没办法保证忠诚,那真的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二哥,瘦了。”
姬成玦开口道。
太子笑了笑,
道:
“每次见面,你都说我瘦了,都说了好几次了,我现在是不是成了皮包骨头了?又或者,可能眼下埋在下面的三弟,身上的肉都比我多一些?”
逝者已逝,
开逝者的玩笑,
不合适;
但说白了,地下埋着的,是自家兄弟,也就无所谓了。
寻常人对鬼怪之事很是畏惧,对死人对灵堂,也带着本能地排斥,但那是因为死去的人和你不亲。
如果真亲的话,你倒是巴不得他忽然坐起来,和你再喝几杯。
“不年不节不忌的,怎么想到来这里。”太子问道。
“逢年过节遇忌过来,反而像是在走形式。”
太子点点头,道:“也是。”
随即,
太子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道;
“倒是碰巧了。”
姬成玦对着碑拜了拜,随即,转身,走到太子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