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将他们放在前头,而不放在后头,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在于,无论是柯岩冬哥还是金术可,在平西侯需要掀桌时,他们是能毫无顾忌地跟着一起掀桌子的。
而宫望和公孙志,
他们一旦受到来自外部的影响,
不大可能会反叛,但他娘的有可能隔岸观火。
要隔岸观火,还不如丢前头去,好看着你们俩最先表演。
瞎子在大局观上的掌控以及对未来规划这件事上,可谓是真正的大拿。
毕竟,
他可是一个为“造反”而生的人。
另一辆马车内,
瞎子将手中的册子合上去,
揉了揉眼,
假装自己也可以用眼过度的样子。
马车外的景色,很是萧索。
这是冬天的真正模样,
但等到开春后,
更大规模的生产自救活动将拉开序幕。
晋东被打烂了不假,
但这种打烂得干干净净再重新画图发展的感觉,其实也是极好的。
在瞎子看来,可能后世很多地方官员巴不得将老城区一股脑地都炸掉重新规划道路片区,在旧有基础上缝缝补补,限号、堵车,噪音、污染,明明已经殚精竭虑了,但刁民还是不满意。
晋东的残破,是地广人稀,开春生产做好,生产总量完全是大于消耗的。
没有旧有势力地牵绊,简直不要太舒服。
宁要这块白地,瞎子也不想让自家主上跑颖都当太守去。
“北先生,前面到潭头镇上,是不是要歇歇?”
“歇歇吧。”
“是。”
队伍,在小镇外停了下来,开始生火造饭。
因为队伍里家眷极多,所以不适合强行军赶路,再加上反正没什么急事儿,悠哉悠哉一点,中饭也停下来埋锅造饭,大家吃点热乎的。
毕竟大冬天的,老人们身体本就不好,可得照顾着点儿,别的不说,你要是把剑圣的丈母娘给整染上风寒了,看你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公主和柳如卿也下来了。
“二位夫人,可以出来透透气,待会儿有鱼汤喝。”
“辛苦北先生了。”公主道。
柳如卿微微一福,
“有劳北先生。”
“应该的。”
随后,
瞎子就跑到运棺材的大车前,掀开帘子,将天天抱了出来。
跟着天天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只黑猫和一只狐狸。
天天穿着白色的羊袄,是四娘亲自织的,很是精致,再加上这福娃身体素质好,扛冻得很,所以哪怕是在大冬天,也依旧面色红润;
这里的红润,不是冻的,而是天然色。
“要嘘嘘不?”
瞎子问天天。
天天摇摇头,道:
“不嘘嘘。”
“饿了吧?”
天天点点头,“饿。”
“早上的羊奶,喝了么?”
“喝了。”
“乖。”
瞎子伸手,摸了摸天天的脑袋,指了指四周,嘱咐道:
“就在这里玩儿,不准跑远,晓得不?”
“晓得。”
紧接着,
瞎子又指了指那只黑猫和狐狸,
道:
“看好少主。”
“喵。”
“汪!”
“………”瞎子。
狐狸有些哀怨地伸手扒拉了一下天天的裤腿,是他教的。
瞎子叹了口气,
去照看其他家眷了。
公主和熊丽箐坐在一张垫子上,面前,是一片结冰的水潭,冬日里的色彩,难免单调,却依旧有着一种辽阔的美。
这时,柳如卿的弟弟柳钟走了过来,他算是“皇亲国戚”了,周遭的亲卫也知道他和柳如卿的身份,所以没做阻拦。
平日里,柳钟也会时不时地进府看看自己的姐姐,他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阿弟。”柳如卿喊道。
“阿姊。”
柳钟在柳如卿旁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两个柑橘,开始剥。
一边剥一边还偷偷打量着坐在那边的熊丽箐。
他是楚人,
熊丽箐又是尊贵的大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