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错,很干净。”
红衣小厮搀扶着燕皇,走出了院门,坐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并未出城回归后园,而是继续在燕京城的巷子里行进着。
红衣小厮奉茶,
却被燕皇摆手拒绝。
红衣小厮开口道;“陛下,那个何家郎的命格,确实是极好的。”
“太爷若是坐在这里,他不会多说这句话废话。”
红衣小厮跪伏下去,请罪。
“他命格好不好,与朕何干?总不可能,朕会伸手取其命格为自己续上一些时日?”
红衣小厮沉默不语。
“就是乾国后山的那群喜欢夸夸其谈的炼气士,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能做成这逆天之事,
怎么,
你能?”
“奴才愿为陛下贡献出一切!”
“那就没意思了,朕,向来都不信这个,命啊,国运啊,这些东西,神神叨叨地念来念去的,太烦了。”
燕皇挥挥手,
“朕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朕不喜欢变成老而昏聩的帝君,为了所谓的长生,为了所谓的气运,不择手段,自作聪明。
会被梁亭和无镜笑话的。
再有下次多嘴,
就去下面伺候太爷去吧。”
“奴才知罪!”
只要这位君王清醒着时,就没人能够糊弄到他,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会糊涂,会犯错,会被身为人的一些欲,所影响自己的目光。
之所以离开后园进了燕京城,不是为了来特意看何家的,看何家,只是顺带;
何家四周,包括何家父子的一举一动,其实都逃不开密谍司的燕京,哪怕是姬成玦也有专人负责保护何家父子的安全,但和密谍司的探子,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担着自己的差事就是,完全装作不认识。
何家父子去算命的这件事,燕皇也知道。
尤其是算命先生所说的那句:
家里有人正用着。
很显然,
在有心人耳里,意有所指。
这事儿,
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小得很,但毕竟已经牵扯到了朝廷眼下最大的一件事;
然而,
当密谍司的人去查那位算命先生时,却发现那位算命先生忽然人间蒸发了。
再具体查下去,竟然查不到那人在燕京城内外活动过的任何痕迹;
仿佛凭空地出现,又凭空地消失,只是在那一日,特意出现在山上,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等着为何家父子算上那一卦。
“何家那小子,是大富还是大贵,是平平还是庸庸,这些,朕都不在意,朕之所以让你去看看面相,无非是兴之所致,随手为之。
在朕眼里,
所谓的福禄寿之相,皆为无稽之谈;
古往今来,
能成大事者,能成大贵者,首先,看的,不是命,而是本事。
本事好,命不好,或许成不得事,但没本事,命再好,也终究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这几年,
真正的大富大贵之相,
朕只见了一个,
那就是朕的新侯爷,郑凡。
久经战阵,屡立奇功而不出意外,戎马峥嵘屡屡凯旋,说是时势造英雄,但没英雄,又哪里称得上时势?
一个何家小子,他就算命有九五之相,于朕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朕要是真到了就因为人家命格好就容不下他的地步,
那朕,
又算得了是哪门子的皇帝!”
红衣小太监点头称是。
“朕知道,炼气士,炼着炼着,就会有一种自己掌握了天地大道,自己明悟了天人之际的虚无缥缈的成就感;
仿佛这世间芸芸众生,都是俗人,这王侯将相,也都是蠢物;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参不透,唯有自己眼明心亮。
这就是朕,最瞧不上炼气士的地方,自视甚高者,自以为是者,往往愚不可及。
朕与你说这些,
不是想敲打你,也不是嗓子咳了想说说话。
我大燕,
向来信的是金戈铁马,而非这些虚妄话术,
八百年大燕天下,
曾不知多少次蛮族铁蹄逼近燕京脚下,
我大燕历代先皇,都是以亲征而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