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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镇北侯府在初代镇北侯的制度制定上,将自己,变成了一座新的荒漠王庭,百年以来,一直是在以蛮族的方式在打蛮族。
必须要的出兵辎重,侯府那里必然是有积累的,毕竟自马踏门阀以来,各地民夫粮草征调不知凡几,唯独北封郡,只调动出了一半镇北军,却未曾出粮出民夫!
军情地貌,侯府必然也是一清二楚!
打,就打蛮族,就打蛮族的王庭!
瑛尝闻,
蛮族老王,是一个枭雄角色,一辈子致力于重新拾起王庭当年的荣耀,为此隐忍,为此纵横,展现出了蛮族人很稀少的政治手腕;
他一辈子蛰伏,临老,再将自己的小儿子,一头号称荒漠雏鹰,给推上去,以自己的一生,去为自己的儿子铺平道路。
那位蛮族小王子,还曾和侯爷您一起并称年轻一代四大名将。
打蛮族,
如果和全体蛮族部落对立,那必然是一场大战,一场不逊甚至超过对楚和对乾的国战!
但,
如果只是打个王庭呢?
不用粮草准备,
不用民夫发动,
不会打草惊蛇,
只需要………”
郑凡开口道:“只需要,赌。”
一路精锐,或者说,三路精锐齐出,数千里奔袭,将王庭绞杀。
这是一场赌博,只能赢,平和输都注定会全军覆没的赌博。
郑凡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层阴霾。
“侯爷,属下一直琢磨燕皇陛下的脾性,这是一位骄傲的帝王,越是骄傲的人,就越是想要在自己生前,将一切困难都解决掉,留给后世子孙一个最好的局面。
这些年来,
大燕铁骑攻乾、灭晋、伐楚、逐野,
但数百年来,
真正悬在大燕头顶上的刀,
其实来自于荒漠!
这是属下根据侯爷您说的,您觉得,燕皇陛下可能还不知足,还要动兵的基础上,分析出来的,许是异想天开了,但,瑛现在,只能脑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他爹,用自己的命,给他重新铺路,他心里,其实是有压力的。
他得用自己的能力,去证明,他爹的牺牲,没错。
同时,他还不能反叛,否则,就是对不起他爹。
郑凡端起茶杯,
道:
“喝茶。”
“谢侯爷。”
孙瑛端起茶杯,茶水已凉;
但郑侯爷对茶水向来没什么追求,唯一津津乐道的,也就大泽香舌;
茶凉了,就当凉茶喝了呗,这辈子练武,身体素质很好,暂时和温水枸杞无缘。
孙瑛也是不声不响地喝着茶,他其实是喜好这些享受的,但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个。
放下茶杯,
孙瑛见郑凡还在思索,
继续道:
“侯爷,您必然是比属下更懂燕皇陛下,您比属下更清楚,陛下是怎样的一位君王。
抛开外在的一切因素,
单纯从燕皇陛下身上,
就能得出三点佐证!”
“三点?”郑凡笑了笑,将茶杯放下,“还真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啊,动辄几点几项的。”
“属下会改。”
“没事,本侯只是随口一说,你继续,哪三点。”
“第一点,陛下擅长暗中蓄势以谋雷霆,如真龙翱于苍穹,先布云,再行雷,最后,顷刻间,大雨滂沱,大地成泽。”
“说话就说话,你一个晋人,没必要这样拍马屁。”
“侯爷,其实属下是真心敬佩燕皇陛下的,真乃千古雄主。
早年,朝廷和镇北侯府对峙,双方陈兵,近乎开战,但随即就是一手马踏门阀;
燕军铁骑入乾,势如破竹,几乎打到了上京城下,但燕军主力却走南门关,踏灭半个晋地;
与楚人议和,国力民生枯竭,却以三皇子为救驾而死为借口,强行挑起国战,打得楚国一个措手不及。
由此可见,
若是要打,
那必然是挑选一个世人都猜不到的对象,
亦,
蛮族。”
“第二点。”
“第二点就是,陛下这人,性情凉薄。”
说这个评价时,孙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