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时,很多人脑海中,下意识地回想起京郊的那个血淋淋的夜晚。
好在,
忙里忙外,紧张得不行的,是京城里的人,进京队伍这边,倒是井然有序。
靖南王骑着貔貅在前,
郑凡骑着自己的貔貅落后半个身位,
两侧以及前后,都是郑凡的飞鱼服亲卫。
再外围,才是黑甲的护卫骑兵。
“王爷,这衣服不错吧?”郑凡向老田炫耀自己亲卫的着装。
胯下的貔貅打了个响鼻,
翻了个白眼,
还说我,
自己不也是在炫耀新皮肤?
“嗯,是不错。”
“您放心,等回头,我给您亲卫也送去一套。”
“好。”
郑凡笑了笑,继续跟着。
前头传来的讯息是,自己这边,来得比镇北王要早,但镇北王估计也就后两日就能到了。
所以,
今日的一切排场,都是为迎接靖南王入城的。
这时,
前方出现了大帐,
天子銮驾也出来了。
只是,
天子銮驾上,并没有天子。
銮驾出迎,是礼数,代表着皇室和朝廷对靖南王的尊重。
而銮驾前,
太子身着红色镶金蟒袍,策马于前;
其后,
分别是六皇子姬成玦,四皇子姬成峰以及小七皇子。
老大,也还没回来。
四皇子排在六皇子后头,长幼违背,但没人去置喙,连礼部的官吏也都当作没看见;
论资排辈,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一文不值。
銮驾止下,
禁军排列,
一道道的礼器金遮顺势下沿,
百官于后成排,井然有序。
靖南王回京,整个朝廷,不,确切地说,是整个燕京的文武勋贵,几乎都被掏空了出来。
想当年,就是镇北侯那次入京时,也没这般大的排场。
许,
是因为靖南王于民间的风评不好吧,越是不好,就越是必须要严肃认真礼数周到地对待,就越是不敢有丝毫地懈怠。
有或者是,
论这几年的战功,威名,功勋,大燕南王,早就盖过了昔日的镇北侯,毫无争议的大燕第一军神,国之柱石。
太子骑马,缓步上前;
姬成玦、姬成峰和小七,全都下马跟随。
另一边,
骑着貔貅的一王一侯也缓缓上前,貔貅的蹄子,踏在了庄严尊贵的黄布上。
但,
靖南王和平西侯,全都没有从坐骑身上下来。
郑侯爷已经进入了亦步亦趋的模式,懒得想其他,前头的老田不下来,他也就不下来。
监国太子这边和那边,距离越来越近了。
总得有人先下马,总得有人先问候;
按理说,
国本当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龙椅上的那位,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尊贵。
可是……
可能太子心里也曾幻想过;
至少,
姬成玦看着那边依旧没有丝毫下貔貅意思的南王和后头的郑凡,心里这般想着。
若是此时,
靖南王主动先下来,不说行礼了,只是单纯地问候一句,哪怕是以舅舅的身份,这对于太子而言,都是最大的利好和承认。
可惜喽,可惜喽,
靖南王,
到底是靖南王;
他田无镜,毕竟是田无镜。
太子下马,
身后三位皇子都止步。
太子双手叠于身前,向仍然坐在貔貅上的靖南王行礼:
“舅舅为国征战数载,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外甥在此恭迎舅舅!”
姬成玦等皇子也都一齐行礼:
“见过舅舅,舅舅福康。”
田无镜的阿姊,是皇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他,也就是所有皇子的舅舅。
田无镜的目光,
落向身后空荡荡的銮驾,
问道;
“陛下呢?”
太子回答道:
“父皇在后园疗养,我事先去请过父皇,父皇偶感风寒,暂不得出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