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过脑子的话来,干脆让他们禁足。
“奴婢给老祖宗请安。”
苓香对着老太君跪伏下来。
她曾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何思思出嫁时,以陆家为娘家,而苓香则是老太君送过去的贴身丫头,也就是所谓的通房丫头。
现在,
也算是熬出来了。
老太君坐在那里,受了这一记跪拜。
“咳咳………”
随后,老太君一边咳嗽着一边想要起身,因为屋子里没其他奴婢,苓香就马上起身过来搀扶起老太君。
“来,老身也给你行个礼。”
“使不得,使不得,老祖宗,您这是要逼奴婢去死么?”
“唉。”
老太君叹了口气,摇摇头,随后,又郑重地点了点头,搀扶着老太君的苓香察觉到老太君的身子重心向下压了压。
随后,
她才又躺回了榻子上。
这意思是,行过礼了。
“丫头,按理说呢,你是我跟前长大的,你给我磕头,理所应当,也是天经地义。但说白了,我还有多久好活?
吃了你几记天经地义,等我一走,这陆家和你的关系,也就淡了。
所以啊,你的礼,你行几次,我也会回几次,存着,给儿孙们用吧。”
“老祖宗,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陆府就是奴婢娘家,陆家人就是奴婢的娘家人。”
“行了行了,你也是个王妃了不是,身份不一样了,老身只求你一件事,看在当初老身送你这份机缘的情面上,看在老身对你耳提面命的情面上,也看在老身当初警告你不得在何家姑娘诞下皇子前侍寝的情面上;
若是以后陆家子弟,看着还不算彻底无药可救,就顺手,扶持一把。
要是真烂泥扶不上墙,就随他去吧。”
“老祖宗,您放心,您放心。”
“行了,丫头,坐这边来。”
苓香在床榻边挨着老太君坐下,心里,则是涌现出一股喜悦。
不是喜悦老太君拿自己当个人物看,不是喜悦于老太君对自己这般客气,
而是喜悦于老太君说希望以后能扶持扶持他陆家;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老太君看来,她苓香,她这个侧王妃,同时也是整座王府,也就是自己的丈夫六殿下,还能有以后!
这是很清楚的一个关系链,而她,则处于最底层。
自己丈夫要是没了,那自己,还算个啥?
随即,苓香又醒悟过来;
什么叫让自己扶持陆家,那些话,看似是在对自己说,实则,老太君的意思应该只是让自己当个传话人,将老太君的条件和陆家的条件,传递回自己的丈夫。
自己,
其实就是个信鸽。
可笑自己先前还有些洋洋得意。
老太君伸手,把着苓香的手,道:
“早些年那会儿,老身见过不少精致的丫头,模样俊,心也巧,可讨喜了。”
“老祖宗,您说的是?”
“先皇后,和闵妃。”
“………”苓香。
苓香意识到,接下来,就是敲打了。
“丫头,老身以后也没多少机会可以再对你说这些话了,我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这嫁入了天家,你得学会四个字:知足常乐。
不是说,叫你永远不争,也不是说,让你一世过得跟我一样。
做决定前,你得想想你自己,你得想想,你的孩子。
再想想闵妃,和先皇后。
你是有福的,小六子,不一样。”
和谁不一样?
自然是和陛下不一样。
“知足,要知足。”
“是,老祖宗,奴婢谨记。”
“嗯。”
老太君点点头,又开口道:“有话么?”
苓香点头,
道:
“殿下让奴婢来问候老祖宗福康。”
“哎呀。”
老太君咂咂嘴,
道:
“小六子,这是被逼急了呀。”
“老祖宗,求您帮帮我家夫君,他,太不容易了。”
“这世上,谁又活得容易呢?”老太君闭上了眼,“回去就说,老婆子我,这身子骨,怕是福康不了多久喽。”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