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但还有另一小半,却算是太子党的人。
他被父皇要求带兵控制宫门,处于这么一个险要的位置上,却未曾给现在的胜利者去通风报信,连一个暗示的眼神都没去投递。
你可以解释说自己当时也怕得很,但没有付出却想得到回报,这显然不可能。
臣子可以明哲保身,反正是给姬家打的长工,但皇子不同,皇子是新君的兄弟,是亲戚,亲戚间有事儿时你没有丝毫理会,那就真的伤人情了。
跪伏在地上的姬成峰越想越害怕,也越来越慌。
终于,
马车帘子被掀开,郑侯爷探出半个身子,对跪伏在马车前的四皇子道:
“起了吧,他累了,睡着了。”
姬成峰如蒙大赦,下意识地想回一句:“谢陛下。”还好,忍住了。
郑凡伸手拍了拍魏忠河的肩膀,道:
“车赶得慢一点儿,让他多睡会儿。”
魏公公马上应道:
“是,奴才明白。”
在姬成峰的示意一下,宫门守卫的京营让开了,被下达命令后,这些京营士卒明显齐齐长舒一口气。
先前面对靖南军铁骑时,他们心里也是怕得要死,都是吃兵粮的,大家伙心里头也明白,真拼杀起来,自家这边还真不够人家砍的。
马车,入了宫门。
与此同时,郑侯爷带来的靖南军也开入了皇宫。
尤其是身着锦衣的亲卫,更是直接护卫在了马车旁,那整齐的步伐,划一的刀把子方向,靴底踩在皇宫青砖所响起的整齐韵律,真的很让人享受。
魏忠河将马车赶到了养心殿前面。
郑侯爷伸手,轻轻摇了摇真的睡着了的姬成玦,
道:
“到了。”
姬成玦睁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副表情,很欠揍。”
要当皇帝了,你还无奈?
“是困的。”姬成玦解释道,“跟你打仗前几天几夜不合眼在见到大局已定后呼呼大睡时一样,这精神头一松,短时间内就很难提起来了,你应该懂的。”
“很多老头儿老太太大愿得偿后就是这个样子。”
“呵呵,我不能啊,我儿子还小啊。”
“甭客气,有我呢。”
“啧,也是。”
姬成玦起身,走出了马车。
郑侯爷在后头下来。
“陛下,请您在养心殿稍作休息,接下来,宰辅大人会和百官入宫。”魏忠河禀报道。
“嗯。”姬成玦点点头,走向养心殿。
走了几步,见郑凡没跟上来,还回头对着郑凡招了招手,催了催:
“你过来啊。”
郑侯爷跟着一起上去了。
剩下的,
魏忠河对姬成朗和姬成峰道:
“二位殿下请随奴才来,先行更衣。”
两位皇子,被带下去了。
养心殿,其实是开小会的地方,里头,也有一张龙椅,没大殿的大气磅礴,但确实是龙椅的一种。
郑凡走进去后,叉着腰,道:
“挺顺畅的啊。”
姬成玦点点头,道:“当我把匕首捅进父皇胸膛里后,事情,就只剩下简单了。”
毕竟,先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姬成玦干脆席地而坐,郑凡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待会儿,就要面见百官了?”
郑侯爷虽然是侯爵了,但对礼数这方面,其实并不是很懂。
“嗯,二哥先宣读废自己的诏书,赵九郎再宣读我继位的诏书,然后,我再接受百官朝拜,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流程,还是简单的。”
最难的,在前头,前头做完了,下面的,就是走个形式。
这时,魏公公又走了进来,陆冰还有外头的事儿要忙,内宫里,就由魏公公来操持了。
先皇本身的布置就已经极为细帖,
再加上郑侯爷的大军已经入了宫,
可以说,
除非郑侯爷忽然失心疯地要造反,否则这宫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陛下。”
“怎么了,这么快么?”
“不不,外头的事,还早,百官还需准备,宫里也还需准备,虽然并非是正式的登基大典,但也不能太仓促了,这是先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