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一点,那就是只要自己父亲和南王所在的那支军队没被发现就可以了。
“会骑马么?”伊古邪问道。
“会一点。”
“也是有意思,李家的男儿,竟然只会一点点马术。”
“让你见笑了。”
“行了,你那日送我一把匕首,今日,我就送你一把蛮刀,我待会儿会参加夺射之围,得头彩者,有蛮刀相赠。”
“你?”
“怎么,你瞧不上我?”
“你年纪还太小。”
“我知道,但我身份不一样,他们,不敢和我认真地抢。”
“哦?”
这么直白的么?
“狼王的崽子要吃肉,其他狼敢抢么?这是宣示,宣示我金帐王庭的权威,就是要让我这个娃娃,去拿那个头彩,其他人,慑于身份而不敢夺。”
“原来如此。”
“你且等着。”
“好。”
金帐大会并非一天就能举办完的。
前两日,是设宴欢庆。
因为里头还有燕皇驾崩的消息在,所以,设宴的天数,增加了一天。
没办法,燕皇的驾崩,让蛮族们的热情,更为高涨。
而且,
已经有说法,是因为金帐王庭将要重新崛起,所以蛮神将东方邻居的那位强大皇帝给收走了。
这是很荒谬的一个说法,但信这个的蛮人很多。
因为会盟,本就是应有之意,在这个基础上,大家伙不介意甚至是很乐意地去为这件事上多增添一些神圣天意的色彩。
退一万步说,就是讨个好彩头也是极好的。
第四日,是射猎大会,各部勇士们追逐打猎,再由小王子代替老蛮王对收获最丰厚者进行赏赐。
射猎大会分为好几个环节,其中一个环节里,是伊古邪夺得头筹,他赢得很轻松,也很黑幕,但无人敢造次。
射猎大会之后,李飞分明感受到在座次上,王庭的人和各部贵族开始讲究起来,大家结束了前几日的放浪形骸,终于有了一些规矩和上下尊卑的意思。
一片散沙,已经有了将要重新凝聚的趋势。
第五日,金帐骑兵演武,相当于诸夏之国的阅兵,是夸耀武功的一种直观方式。
李飞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也在其中观看。
虽然左贤王抽调走了五万骑兵去提防李成辉,
但王庭依旧在这里凑够了八万骑兵,打前头的,是嫡系兵马,甲胄具备,气势如虹。
后续兵马在甲胄上差太多,但依旧给人以磅礴之感。
冲锋,结阵,呼应,摆圈,王庭向荒漠诸多部族,宣示着自己的力量,展露着自己肌肉。
这是一场很完美的演出,
其实,
金帐王庭的实力,并不足以平灭荒漠,甚至远远不足;
哪怕是镇北侯府最为强盛时,拥有三十万铁骑,依旧没有去平定荒漠,这里头,一半是因为荒漠难以治理,另外则是荒漠无垠,部族甚多,就算镇北军人均李富胜这种人屠,想要将荒漠清扫干净也不现实。
但狼王要做的,不是能够以一己之力击败所有狼,而是要保证自己有本事,将敢冒头炸刺的那一只给拍死。
王庭展露的,就是这种实力。
甚至,为了让这场演武更为好看,王庭还抽调回了几支在外游弋的兵马以充填左贤王带走的五万骑兵的缺额。
一整个白天的演武,对金帐骑兵的消耗,是巨大的,不逊于进行了一整天的大会战,甚至比真正的厮杀更累人消磨人的脾气。
不过,收到的效果,也是极好。
当晚,
是金帐王庭会盟的重头戏之夜,
而当老蛮王和小王子没出现时,所有各部贵族头人,全都站在座位上,等待着正主出现。
李飞也站在那里,没又坐下去。
这几日,看着这些蛮族贵族的变化,让李飞有一种自相印证的感觉。
最早,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蛮族不懂礼数,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世上,真正的礼数,是拳头的大小。
他们可能没有服华之美,也没有文藻之光,但他们其实和诸夏之国本质上是一样的,遵从于强者。
这几日,是一场极为生动的课,让这位年轻的王府世子,真正品味到了权力和实力的味道。
老儒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