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勃多左手卡着脖前的刀,右手再度抡起骨棒,砸向田无镜的身体。
田无镜依旧没有搭理,
而是右手握刀,左手握拳举起。
“砰!”
“砰!”
“砰!”
萨勃多三记骨棒,又砸在了田无镜的身上,坚硬无比的鎏金甲胄,胸口位置,已然碎裂了一片,内部,更是有鲜血渗透而出。
不是伤口破裂,而是体内的气血在重击之下,被强行打出。
“砰!”
“砰!”
“砰!”
靖南王生吃了对方三记骨棒的同时,他的三拳,是全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锟铻刀的刀背上。
这是真正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第一拳下去,
卡着刀锋的萨勃多的左手手掌,被直接切断;
第二拳下去,
锟铻刀的刀锋,破开了这位蛮族王庭右谷蠡王的脖颈,但与此同时,萨勃多也迅速封闭那个位置的气血,以肌肉和骨骼强行卡住刀锋。
这就是武者,三品武者的体魄之威!
但,
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第三拳,已经下来了。
“砰!”
第三拳下砸下刀背,
锟铻刀完全切下了萨勃多的头颅。
任你再强,
脑袋掉了,
人,也就没了。
蛮族王庭右谷蠡王,萨勃多,战死!
这是一场短暂的交锋,近乎颠覆了人们对于真正强者交锋的所有幻想,也颠覆了人们对高品武夫的既定印象。
这一点,郑侯爷,早早地就清楚,也明白,因为他懂得,老田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以前或许会有,但自从自灭满门后,要么不做事,做,就直接做绝,做出结果。
打仗如是,
杀人亦如是。
两位巅峰三品武夫的仓促对决,以一种屠夫用杀猪刀切肋排的方式结束。
田无镜站了起来,
其胸前的甲胄,已经破损得厉害,毕竟,三品武夫的攻击,哪怕无法尽全力,也绝不是那么好受的,防御,和被动完全吃下,也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但,
无所谓了。
他没功夫在这里和人家比武,今晚,也不是比武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还有很多人要杀。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伊古邪。
伊古邪本就受了箭伤,又受了战马的冲撞,再被一丢,只能匍匐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但你可以往大燕靖南王身上贴下所有标签,却唯独贴不上“仁义”二字。
“王爷,王爷,我求求你饶下他一命,他是我妻子的弟弟,我会带着他回王府,母亲和姐姐都同意过的,真的。”
李飞跪伏下来求情。
或许,五年后,十年后的李飞,在坐久了镇北王的位置后,绝不会再做出今日的这一举动。
但,谁叫他现在,还年轻呢。
这时,
另一侧冲过来一群镇北军骑士,这里,也算相对安全了。
田无镜没有回答李飞的请求,更没去评价其是否在妇人之仁,这一次,他单脚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奔赴战场上的另一处角落。
苍穹深邃,
但却有天机;
至少,在这座王城里,蛮族的强者在此时,不可能再做什么隐藏,而强者,本就能互相感应气机,略通方术的靖南王,
对气机的掌控,更为敏锐。
若是将这座王城比作一盘棋,那么这盘棋上,哪几颗棋子更为耀眼,田无镜心里一清二楚。
那些耀眼棋子,大概率不会是自己要杀的那两个,但自己要杀的那两个,大概率就被他们保护在身边。
今夜会很漫长,
在杀戮结束之前,不会有天明。
……
“呼……”
“世子殿下!”
“保护殿下!”
李飞将伊古邪抱在怀里,身后,跪着伊古娜。
被自己人保护起来后,李飞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笑道:
“没事了,没事了。”
“我父亲,我爷爷呢?”伊古娜有些茫然地问道。
李飞也很简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