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父子俩,会被雷劈得更快。”
“爹倒不是要说这个,而是说,因为那一次的关系,爹懂了对付这些炼气士的最致命的法子。
这些年来,你爹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明明他那么厉害,为何却一直说自己是……略通方术。
起初,我以为他是自谦,因为他会的,实在是太多,和他其他的本事比起来,方术,还真不算最重要的了。
但后来,
我明白了,
方术这玩意儿,还真只需要记住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则天下方术,皆可破。
可以被皆可破的东西,
又哪里值得夸耀了?”
父亲的话刚落,
郑霖就忽然发现,
身前山顶上的杂音,不见了;
再回头,
身后跟着一起上山的人,干爹们、娘亲、师父,以及两侧的护卫,都不见了。
这是一条上山的路,他依旧被父亲牵着手,这里,也依旧是后山。
可,又不一样……
这时,身侧亲爹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有些人,信誓旦旦的不信鬼神,实则内心又有恐惧。
恐惧幻化之下,鬼神,无非就捏个脸的事儿罢了,甚至不用指名道姓。
就是十多年前,你师父输的那一场,也是输在了方术之下,因为那会儿你师父心里,也是有恐惧的。
现在的话,你师父就不会输了。”
“那……爹你心里已经没有恐惧了么?”
“有。”
“还有?”
“谁又能真正做到内心无惧无畏呢?纵然是真正的圣僧仙道,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且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它无,它往往就越是要在你心里有。
有,
可以,
允许它存在,
只要你有足够的信念,去克服它就好。”
这时,
郑霖忽然发现父亲的声音提高了:
“嗨,
战场上,
已经没谁还能击败你爹了。
就是这老天安排的预言,
在你爹这里,
也早就被改了个面目全非。
这老天爷的面子,你爹我都不给,更何况这些狗腿子了,呵呵。”
这时,
雷霆降落之声忽然响起。
郑霖只觉得眼前视线一晃,这才发现,周遭的人,又出现了,一时间,他甚至无法分清楚先前是他们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轰!轰!轰!!!”
一道道雷霆,终于还是砸了下来,但不是砸在父子俩身上,而是砸在了这山峰之上。
因为在那刚才,雷霆将要落下之际,山上的一众大能炼气士,竟然一下子无法捕捉那位王爷的气机,仿佛那王爷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失去接引目标的雷霆,在落下后,本能地拐向接引它下来的人……
山顶上,
乱石横飞,光火四溅,就是绝世武夫,在此等雷霆之下怕是肉身也吃不消,更别提肉身本就虚弱的炼气士了;
甚至还能看见不少断肢残骸,飞落在了下方的林子里。
郑霖很是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王爷则停下脚步,
转过身,
道:
“好了,爬山么,最重要的是路边的风景,没必要只执念于山顶,风景既然看饱了,那咱爷俩就下去吧。”
“哦……好。”
王爷与世子开始下山,而两侧的锦衣亲卫则迅速扑向山顶方向,他们要确保没有任何活口留下来。
下山后,
才得知一件事,
那就是从上京,来了一队使者,且恭候多时了,而且还是老熟人,姚子詹。
王爷牵着儿子的手,走到帅帐外,站在那里等候的姚师深吸一口气,在此时,像是鼓足了很大的血勇,大喝道:
“王爷,若我乾国降服,王爷可以不进上京么!”
郑霖笑了,
他觉得这老头儿好有趣,用最大的声音和最大的勇气,却说出这最怂且求饶的话。
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乾人还做梦想着只削个国号就继续保全下去么?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