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就剩一张嘴硬了。”
“王爷,我大乾京畿还有数十万禁军,效忠官家,效忠朝廷!”
姚子詹说得正气凛然,
但王爷只是默默地咥了一口面。
“再加点辣子。”
郑霖给自己亲爹碗里,又刮了一些辣子下去。
姚师有些尴尬;
他其实心里头明白,自己的虚张声势,在这位眼里,根本就没有用处,可使命使然,他不得不继续推着磨走。
接下来,就是继续吃面。
等王爷放下筷子后,
早就食不知味的姚子詹也马上放下筷子。
刘大虎送来帕子给王爷擦嘴,王爷擦了嘴后,折叠过来,一边擦手一边道:
“孤的要求,很简单,就一条。
赵牧勾,
含玉素衣牵羊出城,向孤请降。”
“可是王爷……”
“没有一丁点讨价还价的余地,满足不了孤这一条,那孤,就让上京,从此成为历史。”
威胁人的话,确实得看从谁嘴里说出来。
不仅仅是摄政王的身份地位和兵戈,
其实最大的威胁效果在于,
眼前的这位王爷,他没少干人屠的事儿,就比如眼下这后山镇,人血还没干呢……
只不过姚子詹很是识趣地没提这一茬,更不会傻乎乎地在此时为那些已经死去的后山镇子民以及后山上的炼气士,去讨要什么公道。
姚子詹站起身,
抿了抿嘴唇,
道:
“王爷,还有一句话,是别人教我的。”
“说。”
“王爷您有一部兵马遏制江道,悬于京畿之外,却不急着进攻;
王爷本部,更是两番渡江,一会儿至京畿以北一会儿又至京畿以南到这后山。
不也是因为王爷觉得,我京畿之地虽然没有数十万大军,但禁军数目……其实也是不少的。
王爷心里,
还是不愿意在此时将有限的兵马,投入进京畿这座漩涡的。”
这番话,无疑水平很高,因为它说对了。
王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道:
“李寻道与你说的?”
“是。”
“回去告诉李寻道。”
“您说。”
“这大燕,眼瞅着就要赢了,谁都清楚,这乾国,快不行了。
人,很难孤注一掷,去搏一个可能;
但,
如果注定会赢,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孤现在身边,兵马虽精,但确实是有些少,分兵出去后,也就是让各地燃起个战火,眼下本部这一支加上京畿之东那一支,确实还不够直入你乾人京畿之地。
但……
且看吧,
孤家里的那位皇帝,
逆风局,我不晓得他能打成什么样;
但如果这种顺风局,他都做不好的话,那孤真就要考虑要不要造这个反好让他早早地下来歇歇了。
这话,
不仅转告李寻道,
也转告那赵牧勾以及那几位相公,还有你乾国朝廷上下大臣们,
别以为死守着京畿,就能等来什么转机。
你们等来的,
将是整个燕国,百万大军彻底南下。
现在,
跪下来,
赵牧勾,孤可以给一个体面尊荣;
满朝文武,也能留一份合适安置;
这乾地,也能多留蓄一些元气。
但若是过了这村儿,
抱歉了,
一点谈的余地,都不会再有了。”
姚子詹默默地向郑凡拜下去,转身,准备告辞时,却又被郑凡喊住:
“姚师啊。”
“王爷,还有何吩咐。”
“其实,从长治久安上来讲,孤,不希望你们能低头,孤更倾向于,把屋子,整个地打扫干净。”
“是,王爷。”
姚子詹跌跌撞撞地走出帅帐。
郑霖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又给他们低头的机会?”
郑凡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
“有些时候,就算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也无法阻止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