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消息,再加上先前对自己的这些举动,这位大燕摄政王的态度,一下子转变得太大了一些。
而这之间,隔着的,就是李寻道的身死。
“说不上吧,我和李寻道也不熟,甚至,还有仇。
可就是吧,
听到他死的消息,
这心里头,还真有些不痛快。”
“王爷,我昨日在宫内,曾跪下挽留李相公,劝阻他……
可李相公心意已决;
非我让他去替我承担这青史骂名,我本……不愿意。
当然了,王爷可以不信。”
“是没必要信。”王爷对这个解释,没什么触动,而是冷冰冰地道,“心里不舒服,总得找个人出口气。”
“是,那,王爷的气,出完了么,若是没有,请王爷赐下几口水,我还能跟着王爷身后,爬一段。”
“郑凡,够了!!!”
一道女子的娇喝声传来。
紧接着,
赵牧勾看见一道倩影出现在自己身前。
猛地,
先前无论面对何种屈辱,都能“甘之如饴”的乾国官家,在此刻,脸上出现了惊容。
哪怕只是一道背影,
哪怕只是几个字的声音,
但他已经认出了身前的佳人是谁!
是你,
是你,
你终于……终于回到朕身边了么?
官家环视四周,他看见的,是一大批的燕军甲士,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死局。
“可惜了,现在就算你来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不过,
朕真的很欣慰,也很开心,因为朕,终于见到了你,朕,终于等到了你,朕的……皇后。”
出现在这里的,
自然就是剑婢。
起初,她在南门关养伤,后来跟着樊力一起入了苟莫离那一部的军寨,江南消息传来后,苟莫离部绕过兰阳城快速南下,剑婢和樊力自然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虽说狗子的军队还在汴河那儿,但他们俩是先一步过河过来凑一下热闹。
上京城外,
乾国的京畿,
大乾的官家,
本就容易让剑婢“睹景思人”;
要知道,当年她第一个师父袁振兴,就是死在这京畿汴河河畔,为的,就是挡住燕人的马蹄,给这大乾,保留一分体面。
故而,
当看见郑凡这般作践官家时,剑婢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冲了出来。
她是剑圣大人的徒弟,而且还是大弟子;
她和力先生的关系很好,从盛乐到雪海再到奉新城,很多人都看见过他们在月影成一人地散步;
但最重要的是,
虽然王爷没给过她名分,她也没有自居过,
可一定程度上,
她就是在王府长大的,也算是王爷的义女之一。
所以,她不仅可以来,而且冲出来时,也没人阻拦。
甚至,这会儿她忽然拦在自家王爷与那乾国官家之间时,周围的甲士,也没有本能地上前出手。
可,
当王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
先前还一肚子火气的剑婢,慢慢地,就开始感到畏惧了。
她也不清楚,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畏惧眼前这个男人了。
犹记得当年自己还很小时,就在这附近,就在汴河边,一边拖拽着师父的遗体一边还敢对这位燕国守备话语上毫不客气……
可渐渐的,有些东西,就变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最怕的是瞎子,可她一直回避和否认的是,她现在最恐惧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王爷开口道:“你叫我,什么?”
“我……我……那个……那个……”
剑婢表情有些艰难,她出来了,她拦住了,她喊出了,但现在,她无措了。
这个男人,在家里,一向很好说话,很慵懒,又很和颜悦色,但剑婢清楚,一旦触怒了他,下场会是什么。
后头跪伏着的官家开口道:
“姑娘,不用在意朕了,请你先退下吧,朕自己可以……”
“你再胡闹,我就给阿力下命令,他这辈子,都不准再碰你。”
“不要!”剑婢喊了出来。
“……”官家